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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讓我在隔壁會客室等著。會議室的大門重新關上了。我無聊的坐在會客室的皮椅上,看著送茶點的漂亮女僕推著小車進去又出來。

一直等到夕陽照亮了整間會議室,門才第二次開啟。會議結束了,所有的人走出來。安得蒙走在最後一個,C就走在他前面。

我向安得蒙望去,卻看見C一路向我走來。他穿著灰色大衣,手裡拿著一根烏木銀頭手杖,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哦,艾倫,我很慶幸你還沒有走。不然要找你得費很長時間。”

“紐卡斯特怎麼樣?”

“你不用擔心。艾倫,你長得真像簡。”他笑得幾乎算是和藹:“要是再看你一眼,我差點就忍不住後悔了。哦,我在湖區有個小農場,要回鄉下住也不錯。秋天會有葡萄,還有薰衣草田……但是政鬥爭沒有那麼容易,安得蒙。加西亞想取代我的位置至少得付出點代價——比如說你?”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先生?”

“我愛過簡,可是你的性格太像你的父親,艾倫。這點不惹人喜歡。”

“請閉嘴。這件事情由我處理。”

我回頭,看見安得蒙。他兩隻手都插進軍裝長褲的口袋裡,冷著臉站在我身後。我從來沒有見他臉色這麼難看過。

他碧綠色的眼睛眯起來,口氣幾乎可以稱得上傲慢:“我說過,你可以不喜歡我,不代表你能動我的人。”

C只是聳聳肩膀,走開了:“年輕人,我現在還沒有離職。我在等你處理的結果。”

“你說過相信我的,先生。五月份的時候,還是在這裡,你說過雖然當初不能相信我母親,但是可以相信我,不附加任何條件。”我叫住他,說得有些急促:“先生?”

C停下腳步,背對著我:“我說過嗎?我忘記了。”

我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從剛才起我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背叛我母親的,所以最後她迫不得已才選擇了去柏林。你答應相信她,在發現納粹給我父親寫信之後背叛了這種信任。記憶中母親一直熱愛著不列顛,從未改變。”

C沒有回答我。那一刻,我覺得他背似乎變駝了。彷彿這幾句話裡灌了鉛,或者他的脊椎突然不能承受幾十年時光所帶來的重量。他沒有回答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手杖敲擊著地板,在走廊裡形成清晰的迴音。C比任何時候顯得更像一位老人。

我問安得蒙,考文垂和紐卡斯特的安排怎麼樣。

安得蒙說不用擔心。

“親愛的,能順路送我回去?”我問。

正是晚餐時間,走廊上已經沒有人了。安得蒙突然用力抱住我的腰,一言不發的抱了很久。

“艾倫,你不會回去了。”他的聲音很柔和,帶著略微抱歉的語氣:“你的分析是正確的,但是你的母親為納粹工作、朋友證曾經是德國間諜、現在又與柏林情報局有人試圖聯絡,而很長時間內,你都沒有把這個情況報告組織——這是一個很大的錯誤。C堅持要處罰你,為了情報局的安全,要求監禁你——我已經簽字同意了。”

我覺得有些恍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只是想為母親恢復名譽。”

“那只是‘可能’是你母親。艾倫,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這裡是軍情六處。如果你叛變,會被秘密處理掉。如果你被懷疑叛變,也會被秘密處理掉。而簽署處理命令的人就是我。這就是當初我為什麼一直不願意你進普林頓莊園。”安得蒙再一次抱緊我:“放心,只是簡單的拘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到多久?”我覺得很諷刺:“戰爭結束?”

安得蒙吻了吻我的臉:“嗯,戰爭結束。”

“抱歉,我本來可以做得更多。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我馬上要接替C的位置成為情報局的總負責人,所以不能站出來保護你。我只能做到……這件事情由我來處理。”

記憶中安得蒙說完這句話後表情有些略微的悲傷,睫毛垂下來,抿著嘴唇。他想幫助我,會議上他試圖打斷我的講話,但是都是徒勞。他也知道這是徒勞,如果要讓皇家空軍派飛機保護紐卡斯特,我必須坦白破譯的密文。如果我坦白了它們,我一定會失去當局的信任。

這是安得蒙繼任的關鍵時刻,他不能給予我信任。他不能站出來說,這是艾倫。卡斯特,我愛的人——雖然他是母親在柏林,他的朋友是納粹,他是同性戀。他犯了錯誤,沒有及時上報情報,但是我堅信他沒有和柏林聯絡的意圖。

他只能在我的處罰決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