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好似把積灰的天靈蓋衝出一角敞亮。一個名字從心頭劃過,她手指林大,一跺腳就喊出來:“死沉夜!不準燙我毛毛!”
說來也奇怪,那名字一晃過去,沒影了。蔥蔥回想剛才喊了什麼,卻是再也沒了印象。她尋思著,那估計是凡界小說裡的一個人名吧。像她這樣常年待在洞裡的小狐狸,哪裡認得老婆婆以外的生人。
林大顯得有些疑惑,正遲疑著,蔥蔥已經越晃越遠。
沒有一個人敢拖住她,作為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的力氣也忒大了。誰也不想重蹈某位仁兄的覆轍,被一個看似柔弱的姑娘一拳揍下兩顆門牙。
“老大!她要掉下去了!老大!”傻川躲在樹後邊,大聲喊著林大。
林大回過神來,驚見蔥蔥光著腳丫,站在山崖邊的木箱上,張臂曬月亮。不及多想就衝過去:“你給我下來!”
蔥蔥揉揉腦袋,衝他笑著:“你為什麼不上來?”
“你下來!”
“你上來!”
“好吧,我上來。”林大的服軟速度,可謂前所未見。他躍上箱子,一把捉住她。
蔥蔥迷濛地看他:“你還真上來了呀?”她作噓聲狀,繼續說,“你的酒,真的不好喝。”
她的呼吸一陣一陣撲在臉上,泛著惑人的氣息。林大愣了愣:“明天就釀,先跟我下去。”
蔥蔥伸手往他大鬍子一拽:“今天先把鬍子給剃了吧。”忽而靈臺上翻了兩層灰,她又補上一句,“剃了就像了。”
林大認真摸了摸下巴,頓覺她說得很有道理:“等會兒就剃。”
“等會兒啊?”蔥蔥眼角往漆黑的山下一瞥,“那現在先陪我玩吧。”
“哈?玩?我不會啊。”林大從小在山裡長大,有記性開始,玩的就是刀劍那種東西,根本說不上是玩。眼下有姑娘說要玩,他哪裡知道姑娘家喜歡玩什麼。
“這個呀。”蔥蔥笑吟吟地指向黑漆漆的山崖,額前的頭髮被風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