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些不真切的東西,也無暇在意,只是調侃道:“看得出來,神女大人,你在怕。”見她眉角一震,順勢道,“既然怕了,就莫要多事。”
神女冷笑:“我怕她?那個時候未曾怕過,今時今日也無怕的必要!”
聽她一言,沉夜不禁暗暗揣測。眼下令她生畏的目的已然達到,可又像是牽扯出什麼,莫非這位神女與子顏之間有一段過去?往細處想去,子顏也算是惹是生非的性格,而他與子顏相識不過千年,若真要說她之前惹上什麼,他還真不太清楚。
沉夜道:“是嗎?”
神女怒目相視,繼而拂袖離去:“你等著便是!”
沉夜目送神女化身黑氣離去,嘆言這位修為高深的神女八成已入了魔障。嘆息之間,沉夜忽覺氣息順暢許多,難道是方才子顏築仙障之時仙澤太盛,順便把這副爛渣凡身給養了?還真是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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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子顏當真在昭陽閣煮茶等著,可等到睡著也沒等來沉夜。她哪裡知道沉夜正趁著仙澤未散,在房裡休養凡身,愣是把搖搖欲墜的身體修復不少。
第二日,沉夜滿心以為子顏會跑來興師問罪,可惜同樣待到天黑,依是見不著人。
子顏向來沉不住氣,況且國君那頭已是聽之任之的態度,照這個情況,她更應該肆無忌憚地來回串門。可眼下平靜成這樣,沉夜不得不聯想到一些人、一些事。
沉夜走到窗前,往靜梧宮的方向看去,見那處上空騰起一團紫黑雲氣。乍看之下,他並無多少訝異,因為那位神女每回興風作浪,那邊總會飄著這團東西,入宮多時,這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就在這時,那團雲氣發生變化,急急偏移,竟是向著昭陽閣!
沉夜不及多想,立即化了個訣,從雅風苑移至昭陽閣外。
昭陽閣平靜得不可思議,青蘿見沉夜現身,不由大喜,急忙迎上去:“沉夜,你的身體?”
沉夜微微一笑:“無妨。”往院子裡一探,“你擔心我,這樣很好。只不過,你不去照顧公主,若是被傳出去,怕是不太好。”
青蘿聽他關切之意,耳根發熱,搖頭道:“沒事的,公主一直睡著,到現在也沒醒。”
“一直睡著?”沉夜眉頭一皺,仰頭望天,眼見那抹紫黑雲氣逐漸逼近。
“是啊。我們本想喊公主吃些東西,可公主總說她困。”青蘿見沉夜臉色不太好,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怎麼了?”
“沒事。我就過來看看你,現在得去國君那裡。”沉夜三言兩語打發了青蘿,走出昭陽閣,即刻尋了暗處,將自己移入子顏房中。
那團紫黑雲氣還未罩下來,然子顏房中已浮著一股陰冷之息。此時屋外月色媚人,然這屋裡卻幽暗如同地獄。
沉夜探查子顏心脈,她的元神與夕公主的魂體,果真雙雙被一種力量所震懾。他下意識往房梁看去,見折角處擺著一枚獸角,與那夜命青蘿丟棄的,一模一樣。
由此可見,那位神女確是懼怕子顏,且是懼怕到要毀了她才安心。此人能懾住子顏的元神,委實不易。
沉夜暗嘆此神女還真是姑息不得,本想各退一步,算是給足臉面,且能將元神復甦的事給瞞下。否則此事傳上天界,他就得被拖去受天雷之刑,若是那樣,連那個時限也拖延不到。可如今看來,是要先豁出去了。
他坐到子顏身邊,從懷裡摸出一個錦囊,握入她手心:“這是你師父給的紫晶,可掩住你的元神。她定然猜不到我有此物,所以才遠在靜梧宮施法。唉,若是她親自前來,我說不定還無計可施。子顏,你的運勢真不錯。”
窗縫透進一抹雲氣,在屋內來回流竄,攀上公主夕的身體,來回糾纏,不到片刻,竟緩緩退去,之後在屋內搜尋,似乎沒找到某件東西,繼而又從窗縫鑽出。
沉夜很明白某人的目的,蒼玉的紫晶也的確起了效果。他撫上子顏的臉頰,低聲道:“這下子,也只能拿我的元神壓她了。先替我保管這東西,若是弄丟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寵溺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撫過她的眉眼、鼻尖、唇瓣,俯下身去,又定在那裡。他很清楚,一些事早已註定,即便掙扎,亦敵不過天命。他本以為三百年前的順水推舟,是與她最後的關聯,哪知在最後的最後,卻又橫生枝節。
“子顏,也許,我守不到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 多事之秋,倒黴到死。貌似被人惡意那啥了,特麼莫名其妙掛個黃條子。百口莫辯ing……
不過,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