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有!”添水小廝正說到行頭上,趁老闆去後巷搬東西,順勢坐到沉夜邊上,為自己添了碗茶,“我跟你說,這個公主長得奇醜無比,一塊胎記從額頭長到下巴,每回她隨國君出行祭天,都嚇壞不少孩子。偏偏長成這樣,國君仍是偏愛於她,甚至與他國和親,也不願把她送出去。”
“哦,是這樣啊。”沉夜抿著茶水,心說誰敢把醜公主送出去,不是妨礙兩國感情麼?
“所以啊,那些妃子成天看她不順眼,尤其是那個靜妃,仗著國君的寵愛……”小廝越說越起勁,說的話遠遠超出他應該或能夠知道的範圍。
沉夜且聽且過,順便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原來如此。夕公主到底病了多久?御醫真的都沒法子麼?”
小廝嘆道:“夕公主這回病了有一個多月,榜告都貼了三回。難得有兩個大夫給看好了些,哪裡知道沒幾天又病得更厲害了。”
沉夜手勁一緊,把茶碗捏出一條細縫。一個多月,沒錯,那天正是烏陽火焚堯光山。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所謂惡疾便不是惡疾,而是元神附體後與原身魂魄產生相斥,波及人體。
烏陽這招可真是巧妙,把子顏的元神藏到堂堂帝王之女的體內,以王族的強大魂力掩飾,與蒼玉的那塊紫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難怪羽族出盡精銳,仍一無所獲。
“公子、公子……”小廝看他莫名地笑起來,“你怎麼了?”
“沒什麼。”沉夜把手伸進袖裡,暗暗變了兩枚銅錢,拿出來遞給他。
“公子,你是真的要去……喂!”小廝瞠目結舌地看他走過去,單手撕下那張明黃。
*
中榮王宮。明元殿前。
經過一番仔細盤查,沉夜與其餘四人一同站在石階之下。
他左右側目,發現四人中僅有一人是醫者,兩人是騙子,還有一人,竟是道士。看道士的模樣,還不如當日從鎮上抓來的那個。再細細觀之,除卻醫者,皆有渾水摸魚的嫌疑。
沉夜暗地裡想著,暗地裡打好算盤:“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客氣了。”
稍抬眼看去,殿中出來一位官階頗高的宦官,一揮手,示意他們入殿。
觀石階,逾半百之數,時間很充分。
兩人一列,並排而上,沉夜步伐虛晃,輕輕鬆鬆繞到前邊的位置。
待走到中段,沉夜暗中劃指,身後那道士便順著石階滾下去。聽著接連不斷的悶響,和殺豬一般的慘叫,他下定決心,其餘兩個斷然不能這樣解決,否則還沒讓人懷疑上,耳膜就給震破了。最後,那名道士摔折了腿,給送出宮去了。
四人繼續前行,沉夜繼續動手腳,這一回,他讓那倆騙子當場吵起來,不付吹灰之力。王宮是什麼地方?他們這麼一吵,自然是賞了一頓板子送出去。
現時石階上僅餘兩人,沉夜便不再做什麼,倘若只有他一人安然入殿,委實說不過去。反正憑他的尋常醫術也治不了那“惡疾”,任他上殿也無妨。
然而,最終的結果,真是天意。
醫者與他一同走到殿前,宦官要求二人下跪行禮。沉夜雖暫為凡人,但天界神君的包袱始終放不下,猶猶豫豫地愣了半晌,竟是見醫者先重重跪下。不,這不是跪。看他捂著胸口喘息,八成是即將得見龍顏,故而心情激動,犯了哮症。
這回,沉夜還真什麼也沒做,就莫名其妙地獨自步入殿中。
端坐堂上的國君看他死也不願下跪,略顯疲憊得揚了揚手:“只要能救得了夕兒,跪與不跪又有何妨。罷了,讓他過來吧。”
沉夜俯首移步過去,在龍座的玉階前停步。他略微抬眼一掃,發現這位國君面容憔悴,應是多日未眠了。皆因他前世多生殺戮,今世才為護一株天界靈草落得如此。不過,他的殺戮是為保一方平安,故此,他此生的地位又算是福報。
“在下林沉夜,參見國君。”沉夜將凡界的姓氏冠上,不顯突兀。
“是何出身?”
“堯光山,修道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智商讀檔成功的沉夜,這回是開著小號當大號使,相當敬業~~
話說今天換了新鍵盤,又能在按鍵上看到字母的感覺真好,真是老懷安慰~
但是保護膜一股橡膠味……要燻死了……擦點花露水~_( ? ω ? 」∠)_
☆、第十七章 中榮國師
堯光山遠在中榮國境之外,這位國君冥思片刻,隱約記起似在某本道家古籍中見過山名。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