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繡月有機可趁,當即藉口說見她臉色不好,不如讓太醫進來號號脈。
結果是魯繡月並未有身孕。
意料之中的,妙懿卻鬆了口氣。安慰了失落的魯繡月一番,妙懿才離開。瑞王聽說她要走,也說和她一起走。
魯繡月失落的神情幾乎掩飾不住。
次日一早,瑞王。妙懿正在梳妝的時候,下人進來稟報,說大公子的病又加重了,妙懿匆忙更衣趕去瞧。
“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怎麼會越來越重?”
丫鬟僕婦烏壓壓跪了一地,一個個神情惶恐不已。妙懿走到床邊,掀開帳簾,只見孩子身上竟緊緊裹著數層被子,原本粉嫩的臉蛋一片潮紅,額上全是汗珠,雙眼緊閉不肯睜開。
妙懿嚇了一跳,心頭怒起:“這究竟是怎麼了,天氣這般熱,怎麼蓋了這樣多的被子?昨天是誰照顧的?太醫呢?可開方子了?”
見妙懿動怒,乳母戰戰兢兢的膝行向前,結結巴巴的道:“昨日秦側妃一直親自照顧著哥兒一夜,還將奴婢們全都攆了出去,早上才走的。臨走還吩咐不許減被子,說要讓哥兒好好發汗,病就好了?”
懷珠看著著急,道:“側妃是太醫嗎?難道太醫也這般吩咐的?”
乳母忙磕頭說:“太醫說讓放汗,其實不必蓋被也行。王妃饒命,奴婢也不敢違背秦側妃的話。”
妙懿喘了口氣,平靜道:“今後一切都要聽太醫的囑託,否則哥兒出了事,我和秦側妃都是保不住你們的。”
懷珠道:“還不快給哥兒放汗!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扛得住這樣折騰!”
一番折騰過後,又招來太醫親自在旁照顧,妙懿一直等到孩子已睡得安穩了許多,這才鬆了口氣,再三囑咐過後方才起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懷珠懊惱道:“白白折騰了大半日的功夫,小姐連口飯都沒吃上。”
她說著話,眼珠轉了轉,忽然放低了聲音說道:“我怎麼覺得秦側妃跟她的親生兒子不太親呀。”
“不親還照顧了一夜?”
沉默了半晌,懷珠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我瞧著大公子,長得不太像殿下。”她頓了頓,嚥了口唾沫,“也不太像秦側妃。”
妙懿沒有說話。
懷珠自言自語道:“當時秦側妃入府的時候,其實也有不少流言。”
“既然是流言,就不必當真。”
“不知道殿下心裡是如何想的。”
妙懿沉默了更長一段時間。如果孩子真的不是瑞王的,或者說瑞王也不確定孩子是否是自己的,那麼秦蕊姬的表現倒也合情合理。
“先放著吧,知道真相不過是遲早罷了。”
懷珠道:“小姐先用些餐食,我這就讓人準備去安王府的車轎。”
吃過飯,又處理了幾件小事,不必贅言。時候已將近傍晚,沐浴更衣過後,侍女送來了幾身衣裳,懷珠一眼就看見一件墨綠色的,指著說道:“這件做工裁剪都上佳。”
妙懿看了覺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什麼時候穿過,“莫非是新做的衣裳?”
懷珠搖了搖頭,表示不記得了。“這幾天忙著晾曬衣裳,新的舊的也分不清楚。也許是哪一年做的忘記穿了也未可知。”
妙懿點頭,“就這件吧。”
到了安王府,天已經完全黑了。府內高懸燈燭,亮如白晝。看裝飾氣派,陳設的精細程度,安王府的富貴只在瑞王府之上。
不過也難怪,誰讓沈家勢大呢?更兼有安王妃曾是沙羅公主,性喜奢華,難免如此排場。
妙懿一進入廳室,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正在和眾人說話的安王突然停了下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發怔。
“二航嫂來遲了,該罰該罰!”
安王妃滿面春風的迎了上去,寬大的袍子隨著她的動作輕擺,飄飄欲仙。
妙懿望著她尚未有起伏的肚子,笑道:“恭喜弟妹了。”
安王妃略微挺了挺肚子,笑得愈發得意起來。妙懿下意識的去看席間沈牡丹的表情,結果發現她也在看過來,二人目光相撞。
沈牡丹的表情有些古怪。
還未等妙懿深究,已見瑞王朝她望過來,唇角含笑,眉目溫柔。
妙懿穿過眾人,徑自朝他走去。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自然而然的在他身邊落座,一切都是那樣的順理成章。
“妾來遲了,殿下勿怪。”
瑞王道:“府內事多,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