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布登家族的事情,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家族的財產和影響力——那點財產或許有點用,但這家族影響力頂個屁?一個主脈力量衰弱被分支反噬的家族,即使能夠在這動盪之後穩定下來也會陷入長時期的低潮;相比起來,這個血脈回溯儀式對聶法隆的吸引力更為巨大。
自從索蘭德隆消失,紅衣巫師會徹底失去了能夠服眾的領袖,死靈學派新任代首席能力不足,減去沒什麼影響力的預言學派,剩下有資格擔任協會領袖的候選人有六位,六位傳奇大法師之中沒有任何一位擁有索蘭德隆那般的壓倒性實力。
透過克勞雷的犧牲,聶法隆這一派在薩爾國之中獲取了巨大的聲望,不過這種聲望並沒能幫助聶法隆登基為王。巫師都是理性且現實的生物,沒那麼容易被幾盆狗血感動,下層人的熱忱在紅衣巫師會上層看來全無意義,這個組織從來不看重所謂的英雄,很多首席抱著一種冷靜的心態——雖然渴望著成為領袖,但是如果自己當不成領袖,那就讓這個位置懸空也不錯,索蘭德隆那樣的領袖雖然能夠提升整個協會的行動力,但毫無疑問會損害到各個學派內部的利益。
聶法隆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手握巨大的聲望卻無法獲得更多的好處,讓他始終心有不甘,幾年的時間裡他一直在尋找機會,終於,一些偶然的情報讓他把主意打到了這個血脈回溯儀式上面。
據他所知,這是遠古亞龍人族留下來的最後的一個血脈回溯法陣,如果加以利用,他很有可能尋回體內的神祇血脈。
哪怕不能回溯到神祇的高度,僅僅是找到一些神性,對聶法隆來說也足夠了,神性的力量足以將他改造為半神或者選民,這足以讓他在紅衣巫師會中擁有壓倒性的力量。
巫後為什麼那麼強力?不就是因為她是選民嗎?
眼見凡血正在向神血轉變,聶法隆漸漸興奮起來,然而空間的轟鳴震動中斷了他的美夢,他有些惱火地用餘光一掃,就看到原本分隔的幾個空間走廊連線了起來,大群木乃伊順著走廊潮水般湧出。
聶法隆腦海一懵,瞬間意識到外面出事了。
見鬼,那些老鬼怎麼做事的?
埃弗拉那個廢物又在做什麼?
聶法隆看到木乃伊群后的白頭髮巫師,怒吼著對手下下令:“快擋住他們。”
白河和一眾龍巫師漂浮在半位面半空,他們居高臨下地盯著聶法隆,手裡的強力法術統統釋放出去。對抗一個傳奇巫師,哪怕擁有一些優勢條件,但出手的機會絕對不多,白河和研究所都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們毫無保留,動手釋放出來的全部是能夠使用的最強力的攻擊法術,法術效果覆蓋了“反魔法”、“解除防護”、“能量攻擊”、“體質侵蝕”、“毒素”、“物理衝擊”、“空間扭曲”、“改變地形”,這五十多個法術早已準備停當,這一瞬間釋放出來,聶法隆瞬間發出了驚怒交加的吼聲。
一個法術從聶法隆的身上自動彈射了出來,作為一名傳奇巫師,聶法隆的傳奇法術能夠深入源的本質,展現出尋常法術難以展現的強力效果,這個法術一放出來,他的整個身軀就彷彿在空間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黑色的球體,將周圍的光線紛紛吸收殆盡。
白河暗暗皺眉,知道這是這位精研位面的大法師觸發了身上的傳奇法術,將自身周邊的空間與外層空間“割裂”了開來,以此抵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反魔法效果對已經影響到現實的空間割裂無能為力,後續的法術自然也紛紛擊空。
這個空間切割法術並沒有持續太久,聶法隆不到兩秒之後就重新出現,他的兜帽掀開,露出一張英俊年輕的臉孔,不過此時這張臉孔上表情扭曲而憤怒,他手中那滴鮮血停留在了半金半紅的狀態,並且金色飛快地流失——這個法術效果還沒有定型就泯滅消失,這意味著他的行動功虧一簣。
他滿是憤怒地看著遠處的白河,戟指怒喝:“你竟敢壞我的事?報上你的名字!”
“你還敢留在這裡?”白河做了個鬼臉,舉手一指聶法隆周圍:“你的小弟可是死光了。”
聶法隆掃視著周圍頓時心中一涼,剛剛一輪恐怖的法術打擊雖然沒能對聶法隆造成什麼傷害,但卻把他帶來的隨從統統幹掉,五十多個高階法師同時出手效果豈是等閒,縱使使盡渾身解數保命,這些可憐的中低階巫師仍然難逃一死。
聶法隆深吸了口氣,看著遠處笑得賤兮兮的白河,一股深深的憋屈和惱火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知道再繼續待下去已經沒了意義。
他黑著臉甩出一個黑色的光點,白河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