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密函,前往十絕關,再次一會這位無上宗師。他現身之時,傳鷹已從戰神殿中成功離開,連八師巴也莫奈他何,最終被逃脫,將嶽冊送去給身在杭州的反蒙義軍領袖龍尊義。
魔宗蒙赤行聽聞訊息,遂準備親自出手,約戰傳鷹於杭州。這樣一來,驚雁宮之戰後不久,各大勢力風雲彙集,全部集中在杭州這一府之地。之後傳鷹離去,結識厲工,兩人聯袂西去,同往十絕關。
也就是說,想要進十絕關,一樣得跟緊傳鷹這主角。不然,她只好找上魔門的高階成員,比如厲工的師弟畢夜驚,或者另外一個師弟烈日炎,毆打他們到說出密函持有人下落為止。
“這就是傳鷹的經歷,你應該明白了吧,”蘇芒坐在山君廟的香案上,無奈地聳了下肩膀,“進入十絕關比戰神殿簡單得多,可嶽冊偏偏在戰神殿中,所以我們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選擇當然是在此監視劇情發展,等中原七大高手組隊完畢,申請加入,和他們一起血戰進去。這樣可以直接完成兩個人的強制任務,缺陷是前途未卜。須知七人中只有傳鷹一人僥倖進入秘道,進入後秘道立即閉合,也是千鈞一髮的險境。
蒙人悍不畏死,尤其思漢飛在場時,幾乎是踏著同伴的屍體,爭先恐後地衝上前去。蘇芒不知怎麼開啟秘道,不知驚雁宮中的機關,必須要和傳鷹等人一起行動。而蒙古一方的高手要動手,肯定也是挑她這個鶴立雞群的存在,她並無按時進去的把握。
至於第二種,還是一樣監視劇情發展,只不過這種選擇的側重點是八師巴而非傳鷹。傳鷹自地底衝上地面後,八師巴用精神奇功感應到他的行蹤,命座下四大弟子追殺。跟著他們行動,一樣能夠綴上傳鷹,還是一個有嶽冊在手實力非凡的傳鷹。
只不過,凡事總有好壞兩面。且不說中途有可能正面對抗八師巴,那時傳鷹已成為思漢飛的眼中釘肉中刺,對付他的圈套一個連著一個,與蒙赤行決戰後更是得潛逃出杭州。蘇芒雖然不怕任何血戰,但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要應付這些事情,頓時生出厭煩的感覺。
她即使要找對手,也是找與自身實力相應的,實在不願應付別人的小弟。但拋卻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這選擇比第一種安全了許多,她甚至還有個不可告人的想法——等見識過八師巴、蒙赤行等人的武學後,她就趕走厲工,學令東來那樣自封於十絕關中,直到成功破碎的那一天。
這個想法暫時還沒有必要通知柳隨風,她只簡單敘述了下這兩種選擇的優劣。其實如果當真動起手來,對她來說,選擇哪一種都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柳隨風皺眉,沉吟著沒有說話。他雙眉修長入鬢,極是好看,皺眉時也於之無損。蘇芒早到了煉精化氣的境界,像是所有達到此境界的人那樣,收起凡人的七情六慾,縱使如此,她也經常被他的氣質風度吸引,用欣賞的眼光從各種角度打量他。
至於她的打量會造成柳五的什麼反應,那可不是她能夠控制的。反正糾纏了這麼久,她已經習慣了。
這時,柳隨風倒是沒說不正經的廢話,一味皺眉思索。蘇芒心想這倆選擇各有優劣,隨便挑一個就是,難道還能提出第三條路線?她正胡思亂想,卻聽柳隨風道:“我們去驚雁宮。”
蘇芒愣了一愣,沒想到他會選擇這條血戰之路。柳五的行事風格更像長著大腦的殺手,而非衝鋒陷陣的武人,能動腦的地方很少動手,動手也恨不得使喚別人,唯有有價值的對手才能驚動他的大駕。跟一萬精銳血戰這種事,似乎不太符合他的喜好。
她輕咳一聲,微笑道:“行啊,但是為什麼?”
柳隨風淡淡道:“你說戰神圖錄真身就在驚雁宮地底,我想親眼看一看。”
蘇芒微覺震驚,然後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意圖。她的戰神圖錄得自傳鷹的鷹刀,所見只是傳鷹對浮雕的領悟,很可能並非真正的雕刻。她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但以她的實力,這部分領悟已然足夠,大可不必擠進地底,只為一晤真跡的風采。
柳隨風卻和她不同,他修習天魔策時日不算久,論心無旁騖,並不如她。眼見蘇芒即將踏出最後一步,他雖不說,她也能感覺到他有隱約的急躁。如今他想親眼一見真正的戰神圖錄,那是很自然的事。
這焦躁生自對她的掛念也好,生自對自身實力的不滿也好,都無所謂,她自當盡力成全他。
想到這裡,她又是抿嘴一笑,笑道:“原來如此,也好,戰神殿佔地極廣,由魔龍看守。四周水域內中還有數不清的珍奇生物,我也想進去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