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一句慘叫,那個鉛山源便倒在地上,身下溢位鮮血,向著人生最後一個形態——死屍,漸變著。
慘叫不止一聲。記者團裡也迸發出絲絲冷氣、道道驚呼,好幾名記者脫口而出:“你們怎麼能亂殺人?”
那個身材火爆的女記者揪住韋德的手臂,道:“韋德主編,我們要制止這一切,這是屠殺,是反人類的暴行!”
“冷靜!”
韋德一手摟住了那圈小蠻腰,一手舉起了份量不輕的相機,咔嚓一下:“我們是事實的忠實記錄者,現在情況複雜,我們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將這裡的真相送出去!大家請冷靜,先工作吧!”
韋德的威信很高,其餘戰地記者聽了,都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也不叫喊了,而是架起各自的相機,對‘審判中央’一陣狂拍。
這時,審訊已經到了第二個人。
“你是彼得夫?”
“啊,是,是”
“這是你的簽名和手印,沒錯吧?”
“哎,是,但我不是伯爵同黨,我只是貪財,我該死,我錯了,不要殺我,我把錢都還給你”
白人彼得夫痛哭流涕,從兜裡把方才領來的美元,哆嗦地遞給布萊松。
“還什麼還?又不是我發給你的!”
布萊松眼神示意,旁邊計程車兵一把將美元截獲:“我再來問你,你簽了名,你有罪,你認不認?”
“認,我,我認!”
前車之鑑就在眼皮下,彼得夫哪裡還不點頭如搗蒜,生怕慢了一步,就要步鉛山源的後塵。
“嗯,認罪就是對的!紅紙黑字擺著,你們不認罪,我就送你們去上帝那懺悔!通敵賣國,乃是死罪,要是放在邊境前線,我才不跟你們廢話,點到了名字的就一槍崩了,保證沒錯!”
布萊松哼哼,拉過彼得夫,喝道:“去後面簽字認罪,恭喜你,你答的很快,小命算是保住了。”
有了一好一壞、一死一活兩個榜樣,後面的鎮民都曉得該如何選擇!
很快的,後面八個人裡有七個人都選擇了認罪,耷拉著腦袋,走到後邊士兵堆裡再次按上手印:不過這次,卻是沒有錢領的,反而身上來自龍灝的美元獎勵,都被那些飢不可耐計程車兵嘻嘻哈哈地一搜而光。
李恩富目睹了這一切,憤怒地對米勒少將說:“你這不是審判,是死亡訛詐!他們籤的是什麼,是賣身契嗎?”
米勒輕飄飄地答道:“不是賣身契,而是伏罪狀其實也差不多,就是將九成的財產捐出來,用來贖罪罷了!很快,這個鎮子就要屬於我們了,而且,是他們自願按手印畫押同意的。”
“將軍,你這是明搶!”
“得了吧,我給他們留下了一成財產,算仁慈的了!像第一個人,叫鉛山源的,他已被判定為伯爵同黨,他的家人都要株連,他的財產全要充軍!嘿嘿,就悽慘的很了。”
“你、你太邪惡了,這些鎮民是無辜的!”
“無辜?他們拿了你發的獎金後。就不再是無辜的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聽過麼,他們只是一群因為貪嘴而掉了腦袋的愚蠢人!要怪,也只能怪北海伯爵和你,深更半夜的。搞什麼大簽名,事後又不把簽了名的紅布收好”
米勒陰仄仄地笑道:“所以,理由是你們給我的,他們都是因你們而死的!!”
“強、強詞奪理!”
李恩富無力地抗辯了一句,隨後就默然了,因為他知道,米勒說的很有道理:這些人的悽慘下場,幾乎就是他和龍灝聯手製造的!
一時間,李恩富只覺胸膛一陣緊縮。痛得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李恩富差點崩潰,小廣場裡的‘伯爵同黨甄別活動’卻沒有結束,而是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前面十個人就是殺雞儆猴的‘雞’,接下去為效率著想,有四個聯邦士兵在大紅布的四條邊站著,低頭叫著名字,而那些被點到名字的鎮民,就只有老老實實地走上來。
他們想躲都躲不掉。因為旁邊就有街坊鄰里指認,誰想矇混過關。立馬有人指認,指認的人獲得獎賞,被指認的人則獲得子彈。
這個場景,韋德低聲告訴那個火爆女記者:聽過螃蟹的故事嗎?與這很像!
女記者眼成心形:沒聽過,韋德主編,您真博學!
韋德自得:我也是聽中國漁民說的。在舊金山海灘上,捕撈出的螃蟹都會放在一個簍子裡,而那裡的漁民很節儉,簍子都不配蓋子的。
女記者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