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任子禹和任桃華倆人站在牆角,對望了幾回,也是心頭疑惑,看兵荒馬亂的,可不只是隸屬府衙的官差,都有京城戍衛的兵馬,究竟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連他們都驚動出來了。
京兆尹魏岑魏大人坐在上首,覷著下首的幾尊大神,這也不知今天刮的什麼風,首先是首輔徐知誥大駕光臨,說是書房裡遭了賊,丟了重要物件,下屬見是徐大人,慌忙來請示他,這半夜三更的,他從床榻上爬起來,不敢怠慢,急勿勿的跑來,聽徐知誥描述,是個細皮嫩肉的小賊,他命令官差出動全城搜捕,那徐大人卻加了句,切記莫傷那小賊一根毫毛,他也不知這是個什麼套路,後來才知不只是京兆尹衙門,連京城六衛的軍馬都出動了。
然後,小徐大人和右衛上將軍周廷望也聯袂前來。
徐知誥心不在焉的坐著,那小徐大人右手支頤瞧著地面,周廷望面容肅穆正襟危坐,看起來是各不相關,可是氣氛卻是暗潮洶湧的,令他這個地主都不禁尷尬。
幸好這時下屬過來稟告,說是牢房中已關了符合條件的上百名疑似嫌犯,魏大人看向徐知誥,聽他說了句分批上來吧,便吩咐下去,令把人帶上大堂。
任桃華倆人是第二批上來的,一進大堂,她先是被這種三堂會審的陣勢唬了一跳,繼而就發現了下首端坐的徐知誥,徐知誥丹鳳眼微撩,目光一掃而過,在她臉上也沒怎麼停留,若不是她太過熟悉這個人,幾乎就以為他沒認出她來。
她垂著頭,耳畔聽那上首的大人問著徐知誥,“徐大人,你看,這其中可有那小賊?”
半晌之後,徐知誥撩袍站了起來,向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在她跟前站定,說了句,“就是他,魏大人,人我帶走了。”
徐知誥走了兩步,見她原地發愣,說了句走吧,她反應過來,說道還有一個人,徐知誥回身看了眼任子禹,說道即有同夥就一起吧。
魏大人見徐知誥就這麼領著任桃華倆人往外走,只覺大大不妥,急忙道,“徐大人,用不用給他們帶上刑具或綁上?”
他聽得徐知誥丟下句無需,正若有所思間,周廷望卻輕咳了聲,說道,“此案即結,其它的人都釋放了吧。”
他堂堂右衛上將軍的兒子被人從煙花柳巷門口捉入大牢,決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即已水落石出,不用特意出面,就這麼混水摸魚的放了人吧,這次若不是徐知誥的關係,他也不必請著徐知詢出馬,這三公子床氣大得很,一路上都沒給他好臉子。
徐知詢看著徐知誥三人的背影,目光閃動,冷笑了一聲。
出了府衙,徐知誥讓手下幾個送任子禹先行,任子禹給了她一個珍重的眼神,如獲大赦的撤了。
任桃華緊倒騰著腿,望著前面大步流星的背影,心想走得可真快呀,她穿著男裝小跑步都跟不上,敢情以前都是在等她的,前面一個轉彎,徐知誥的身影消失,她也緊跟著轉過去,卻沒有看他的人影,只好加快了腳步。
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她東張西望著,四下裡的招牌都是看不清的,而且這地段她也陌生,根本分辨不出東南西北,天上的烏雲遮住了明月,街道上更是黑暗籠罩,她孤單的一個人立在道中央,只覺那兩旁看不清的地方都是鬼影幢幢的,心慌慌的也顧不得辨明方向,胡亂擇了條路走著。
走了一陣子,又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她左顧右盼,決定往右拐。
就這樣,後來她也不知拐了多少個路口,心知肚明的,這樣瞎走下去,她怕是天亮也找不到家門。
只是她不敢站下來,那是更可怕的。
走著走著,總算在前方看到了一些微光,好象是燈籠什麼的,她大喜,加快了腳步往那邊跑去,她這麼一加速,就聽見後面也有清晰的腳步聲跟了上來,如影形隨著,好象在接近著她,她驚恐莫名,心劇烈的跳著,更加拚命的往光亮處奔去。
她越接近光源,越覺得後面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終於看到了,那果然是個提著燈籠的人,她剛要撥出救命二字,卻及時吞了回去,這是個古稀之年的老頭,老態龍鍾的,還佝僂著腰,還不如她有戰鬥力呢。
她住腳平息了一下氣喘吁吁,不管後面是魑魅魍魎,還是歹徒色狼,是禍躲不過,她猛地轉身,硬著頭皮一看,卻陡然鬆了口氣,這時才覺得雙腿發軟。
徐知誥緩緩走過來,“你跑什麼?”
她搖搖頭,也不管身後的臺階髒不髒,一屁股坐了下來,看徐知誥面色和藹的安撫了那有些受驚的老者,老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