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走後，凌霄寶殿並沒有恢復寂靜。

嶽關抬手，放出了一團黑霧。

片刻後，黑霧凝聚成型，化為了一個黑衣男子——無天。

佛祖的黑暗人格。

同樣也是玉帝這次身受重傷的真正原因。

王母包括如來都以為玉帝不是如來的對手。

但只有無天才知道，玉帝之所以屢屢敗於佛祖之手，只是為了刻意餵養他，幫助他變得更加強大。

無天深深的看了嶽關一眼。

“大天尊真是好手段，如來聰明一世，卻沒有發現大天尊一直在刻意的輸給他，滋養他驕橫霸道不可一世的負面情緒，幫助我壯大實力。”

嶽關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朕也沒有刻意輸，如來的實力確實很強，朕即便是全力施為，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未必，也就代表著有可能。以大天尊隱忍的性子，可能性應該還要超過七成。”

無天對玉帝這個老陰.逼可以說是十分了解了。

嶽關沒有回答，只是微笑。

可以理解成預設，也可以理解成無語。

但在他自己是什麼都不會承認的。

無天也沒有尋根究底。

現階段，他最大的敵人並不是玉帝，所以他不會蠢到去找玉帝的麻煩。

“有大天尊的幫助，我現在應該已經有如來七成的實力了，但是還差三成，這三成的實力便是天塹般的差距。”無天對玉帝行了一禮：“大天尊何以教我？”

“朕能教你的已經都教了，你和如來一體兩面，他會的你都會，再加上有朕幫你，你卻說現在只有如來的三成實力。無天，你已經出師了。”

無天先是沉默，然後忽然大笑了起來。

凌霄寶殿自帶禁制，是玉帝的主場，玉帝不想讓聲音傳出去，自然就不會傳出去的。

無天笑的癲狂，笑到最後，連自己的眼淚都出來了。

良久之後，他才停止了自己的笑聲：“大天尊說的是，我和如來一體兩面，他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有大天尊的幫助，我現在應該勝過如來一分，但這一分不足以幫我徹底滅絕如來，請大天尊教我。”

嶽關淡淡道：“朕若是有辦法解決掉如來，就不會培養你了。”

“大天尊莫要欺我，三界之內，若說誰對殺死自己最有經驗，大天尊應該是當仁不讓的第一。”

嶽關眼神一凝，無邊的威壓直奔無天而去。

在凌霄寶殿，無天再強也不可能是玉帝的對手。

除非無天想魚死網破。

無天不想。

所以他沒有掙扎，任由玉帝的氣勢壓制了自己。

“大天尊，無天誠心求教，請大天尊不要誤會。”

“你知道些什麼？”嶽關的聲音有些莫名。

無天看向嶽關的眼神滿是敬畏：“三界大能若想更進一步，都要斬殺自己的妄念。我是如來的黑暗人格，如來殺死我，就能更加強大。而陛下早在封神時期，就已經將自己的人性一面斬殺了吧，只留下了神性。”

嶽關眯起了眼睛：“繼續說下去。”

“封神時期的那位想要逆天改命的人王帝辛，據說和大天尊的相貌十分相似。”無天道。

嶽關笑了：“朕歷億萬劫而成道，什麼樣的面孔沒有？眾生見帝，帝如眾生。你以為你看到的朕的樣子，就是本座真實的模樣嗎？”

無天彎腰，低頭，以示自己的誠意：“封神之前，大天尊雖為名義上的三界共主，實力卻並非三界最頂尖一檔，仙門門主實力遠勝大天尊，三皇五帝也隱然比大天尊強一頭。然封神大戰結束之後，人王帝辛身死魂滅，大天尊的實力一夜之間突飛猛進。”

無天說到這裡，沒有繼續向下說下去。

他沒有證據。

但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

全看了解內情的人自己怎麼想。

嶽關看著無天，緩緩開口：“朕現在忽然有些後悔，無天，你知道的太多了。”

“大天尊見諒，我志在如來，一心只想佔領靈山，改革佛教，對大天尊的位置與三界的紛爭俱都不感興趣。”

嶽關淡淡道：“如來當年也是這樣對朕說的。”

無天沒有再開口。

有些事情玉帝不鬆口，他拿玉帝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玉帝也確實沒有鬆口。

“如來大限未至，你且先去潛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