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了的人,修遠。”
董海寧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修遠這個名字。
他也還記得他的樣子,高高瘦瘦,長得很精神,卻總是一身疲憊地趕來醫院。
董海寧:“他?”
沈星汝忍不住接話:“有老婆,我知道。他老婆死了,我也知道。”
董海寧:“那你是他的秘密情人?”
沈星汝:“隨你怎麼說。這些都不重要。”
董海寧:“那什麼才重要?”
沈星汝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平日裡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已經失去了曾經的神采。
“你,你才重要。”
董海寧:“我?”
沈星汝:“是的,你是這個案子的重要專家證人,你證明死者當時並沒有行為能力,不可能自行拔管。但是事實上,你是她的醫生,她當時什麼狀態只有你知道。你說她有,她就有。你說她沒有,她就沒有。如果是她自己一時想不開……也很正常啊。我見過她,很要面子也很愛美的一個人,怎麼能忍受自己容顏殘損,失去意識和行動能力,常年躺在病床上成為一個廢人?一時想不開很正常,你說呢?這樣一來,沒有人需要為這件事負責任,不管是你們醫院的那個醫療官司,還是別的什麼事兒,都可以盡數消弭,不是皆大歡喜嗎?”
董海寧看了看沈星汝,又看了看她身邊那個黑色提包,什麼都明白了。
他嘆了口氣,說:“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沈星汝笑得瘮人,她說:“我在威脅你,利用你。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別無選擇。”
董海寧:“不是的,你本身就是學法律的,你應該知道,你所能做的就是給他請個好律師,最好能勸他儘快認罪,從他平時行為良好,又有不錯的學歷、體面的工作角度去辯,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