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覺得事關重大,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所以修遠的事兒還是不跟關盈說了。
“沒什麼,還查到些什麼?”
“我再查一下,有什麼訊息跟你說吧。”
“嗯。”
關盈剛剛結束通話電話,何清珏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晚晚,沈星汝聯絡我了。”
向晚晚的心臟都快被嚇得跳不動了……
“她怎麼會突然聯絡你?她怎麼一直不回我電話啊?”
“她父親突然心梗過世了……”
“什麼?!”
“是真的。她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接手她父親的公司,可是她太年輕又沒有參與過公司經營運作,壓不住場子。她給我打電話是想委託我們律所為她聘請專業的會計師事務所封賬,然後聘請職業經理人。我馬上要去浙江一趟,幫她處理這些事情。”
何清珏頓了一下,說:“我想要不還是晚一點再跟她說修遠的事兒吧。”
“好……”
向晚晚掛了電話,覺得手腳發冷,還有點頭暈眼花。
蘇靖敖說:“我看要不等我回北京先找修遠聊聊,聽聽他的意見,說不定他不想讓沈星汝知道他的事兒。”
向晚晚一句話沒說,仰面躺倒在床上,許久之後,眼角悄悄滴下一顆淚。
沒人比向晚晚更懂失去親人的痛苦。
她經常感覺世界很大,自己很渺小。再怎麼努勁,也只能活幾萬天。在這幾萬天裡,和一小撮人產生感情,和更少的人有深刻地連結。真正重要的關係,一個蘿蔔一個坑,也沒有替補。蘿蔔被拔走了,就只剩下坑晾在那裡。人一輩子到底要多少個坑才算到頭?
“晚晚……”
恍惚中,向晚晚聽到蘇靖敖在呼喚她,還感覺到他輕輕幫她抹去眼淚,可她不想回應,甚至懶得睜開眼睛。
這個世界一如既往的殘酷,好像閉上眼睛就能暫時逃避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