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還在步軍的隊伍中緩緩行進,她長出了一口氣,輕輕撫了一下胸口道:“我一時慌了手腳,燻兒,這次是多虧你了。”
燻兒道:“小姐,還不是你心裡只有那個忠親王,看見有了變故,立刻就慌了。不過這下倒好了,騎兵全都走了只剩下步軍,他們的行軍速度就會慢下來,咱們也不必追的那麼辛苦。”
盧玉珠看著那中軍大旗,想了想說道:“所有騎兵都派出去了,這是什麼緣故?他真的不在騎兵中嗎?”
燻兒道:“我的小姐!你怎麼這麼患得患失的。他是三軍主帥,他若離開了,那數萬步軍誰來指揮?我猜定然是有什麼戰局出了變故,騎兵肯定是先去支援了。小姐你不是說過嗎,若是想打敗後周大軍,必須先要去應州奪回那六萬撫遠軍的指揮權,王爺他不是笨蛋,怎麼會只帶著這麼一點騎兵就去和後周大軍對抗?”
盧玉珠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她理了理額前的亂髮說道:“如此倒是不急了,咱們再休息一會,遠遠的追著步軍,只要到了應州城就好了。”
燻兒道:“小姐啊,你終於肯發發慈悲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又都被彼此狼狽的樣子逗笑了。就這樣,一主一婢靠在大樹上說著話,吃些乾糧休息。因為實在太累了,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竟然都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盧玉珠一驚從夢中醒來,趕緊站起來看,卻只能遠遠的看見漢軍帶起的煙塵。
她慌忙把燻兒搖醒,急急的叫道:“燻兒,燻兒快起來,咱們睡死了過去,大軍已經走遠了!”
燻兒從睡夢中驚醒,揉了揉眼朝遠處看去,果然見大軍已經快消失不見了。她有些內疚的說道:“都怪燻兒不好,竟然睡著了。小姐,咱們上馬趕緊追過去還來得及。”
說完,她拿起包裹就站了起來。卻看見小姐盧玉珠怔怔的站在哪裡,身子不住的顫抖著。見她樣子異常,燻兒趕忙跑過去扶著她焦急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咱們還是再歇歇吧,反正知道他肯定是要去應州的,咱們不會丟了他的。”
盧玉珠臉上掛著淚痕,轉過頭對著燻兒悽然苦笑道:“燻兒,咱們的馬丟了。”
劉凌帶著九千騎兵,一路狂奔直奔玉州而去,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吃飯都不曾停下來休息。想到杜義還在玉州堅守,他心急如焚。可以想象到現在玉州軍民是多麼的艱辛,援兵遲遲不到,糧草用盡,箭矢已經沒有了,百姓們連房子都拆了抵禦外敵!
將軍杜義瞎了一隻眼睛,卻誓死不下城牆,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越是想,劉凌越是擔心。只是他身為三軍主帥,這麼多年的戰鬥經歷也告訴他,他現在必須冷靜。孫玄道的七萬大軍圍城,郭榮的十幾萬大軍就遙遙在望。自己手裡只有這九千騎兵,怎麼才能將玉州解救出來?
玉州地處咽喉,若是玉州不破,後周軍就無法繼續深入。所以這麼多天過去了,後周的二十萬大軍才會憋在玉州寸步難行。此一戰,可見玉州軍民是如何的艱難。安恆的四萬撫遠軍就在玉州三十里外,若是救援得當的話,玉州之圍早就解了。雖然說不能擊敗後周大軍,但是四萬精銳守城的話堅持到劉凌的援軍到來,到時候裡應外合擊破周軍的圍困並不是難事。
可是安恆就是按兵不動,他手下有四萬撫遠軍的精銳,應州他經營了兩年,武器軍械糧草充足,隨軍的糧草堅持半個月不成問題。可是他就是遲遲不肯出戰,一來是想儲存實力,二來,若是後周大勝的話他還能沒有顧慮的投降。
現在安恆就是在觀望,他率軍在此,就算沒有救援玉州,朝廷問罪下來他也能說在外圍和周軍對抗。即便是不投降,他帶著四萬大軍迴歸應州,到時候拉著六萬人馬遠走西域,打下一片疆土自立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劉凌要解決的就是,怎麼才能用有限的兵力解除玉州之圍!
一邊縱馬飛馳,劉凌一邊在腦子裡不斷的盤算著。
兩日後的清晨,終於到了離玉州不足四十里的地方。這裡是一片高坡,從高處看下去能將幾十裡內看的一清二楚。劉凌下令部隊休息,他帶著昭先孫勝等幾個大將到了高處往下眺望。
只見玉州城就在前面,城中煙火繚繞。在城外,連綿不盡的營帳是後周大軍的駐地。雖然隔著很遠,依然能隱隱的聽見喊殺之聲。劉凌眉頭緊鎖,看著潮水一般正在奮力攻城的周軍。
忠義候王半斤觸動道:“圍的如此嚴密,杜義將軍能堅守到現在力保城門不失,可敬可佩!”
昭先抱拳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