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打算起兵響應堂兄歐陽專的槐州郡守歐陽明一家。糊塗鬼歐陽明手下沒有兵居然跑到建雄軍借兵,建雄軍留在槐州駐防的將軍羅三水假意答應,還沒等歐陽明回到自己家裡,建雄軍的數百甲士已經奉了羅三水的命令來抓人了。可憐歐陽明還在做著裂土封王的白日夢,就被人用上了枷鎖上了腳鐐押送太原。
還包括其他兩個州做郡守的歐陽家兄弟,這兩位郡守大人更可悲,手裡沒兵,離著慶州又遠,雖然有心幫助自家哥哥一起造反可惜沒有實力響應。負責武備的郡丞跟他們都不是一條心,這兩地的郡丞都對飛揚跋扈的歐陽家人看不慣,一聽到歐陽專造反的訊息,第一時間就先把頂頭上司先抓了起來然後派重兵押送太原府。
六百多口人一個挨著一個的跪著,派出去將近一里長。刑部尚書裴浩親自監斬,時辰一到,還沒等炮聲響裴浩便將令牌扔了出去。六百多顆人頭落地,陰曹地府又多了一批無頭的新鬼。
劉凌回到太原的時候城門外已經打掃乾淨,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凌還是問道了那刺鼻的血腥味。這種味道不同於戰場上的血腥味,裡面淒涼無奈的意味要更濃重一些。自古以來成者王侯敗者賊,劉凌不同情歐陽家的遭遇,只是心中有太多的無奈。他不會婦人之仁替歐陽家感到悲哀,因為他明白若敗的是劉氏皇族,只怕跪在太原城門外被砍頭的人當中必然有自己。
到了太原,劉凌先進宮見了孝帝,兩個人談了很長的時間。劉凌將慶州府現在的境況向孝帝彙報了一下,主要是清剿殘匪和安置災民的事情。有馮伏波領著五千精兵在慶州,那些殘餘的叛匪成不了氣候。周延公被孝帝留在慶州善後,主要是安撫百姓,然後想辦法讓已經滿目瘡痍的慶州各縣恢復生機。
以二品大員的身份代理郡守一職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周延公從這個時候開始被人送了一個帶著詼諧意味的外號“裁縫”。意思是他就好像一個裁縫一樣,衣服上什麼地方破了交給他補一補就行,若是萬一窟窿太大修不好,他也有能力在最快的時間內作出一件合身的新衣服來。從他被劉凌推薦進入朝廷以來,先是在軍機處幫著幾位軍機大臣處理些小事,算得上盧森等人的半個徒弟。然後去西夏求援,回來後到地方賑災,再然後率領一支軍隊平叛,叛亂結束後又代理郡守一職維護地方,可謂全才。
但是大家都知道,一旦周延公在慶州再幹兩件漂亮事,真正進軍機處便是順水推舟的事情。雖然周延公之前就在軍機處行走,但他畢竟是個布衣,平日裡多是幫著盧森等人打打下手抄抄寫寫,或者出出主意什麼的。這次再進軍機處,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大漢朝廷核心人物了。
劉凌從皇宮裡回到自己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亥時左右,忙忙碌碌了一天比打三天仗還要累。要是依著劉凌的性子,他是寧願帶著一支部隊在外練兵也不願意在朝廷裡處理瑣碎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對自己二哥佩服的五體投地,不說別的,光每天看那數以百計的奏摺都能把人煩死。看奏摺看奏摺,可不僅僅是把奏摺看完那麼簡單。奏摺裡往往隱藏著一些很重要的資訊,從中推測出大人們的真實想法,然後做出正確的處理,光這一件事就足以耗白了人的頭髮。
劉凌喜歡在地方而不喜歡呆在京師,若是有可能他倒是希望能和周延公換換。頂著個欽差的身份四處走走,看看風土人情,體會下人生百味。最好是找個好地方帶著三五千軍卒練兵,閒來無事和一群武夫們喝酒划拳遠比跟那些文臣勾心鬥角要舒服的多。他甚至羨慕被孝帝認命為槐州郡守的孫叔寶,雖然槐州並不大並且在這樣的亂世郡守的權利實在有限,但好歹不會被那些互相扯皮的文人們弄的心煩腦亂。
幸好孝帝給他放了十天的打假,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睡陣子懶覺。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管家老吳帶著王府裡的下人們都在門口等著他。柳眉兒和小丫鬟敏慧手拉手不斷的往街頭張望,當看到王爺騎著高大的紅獅子出現的時候,兩個小丫鬟歡喜的情不自禁的笑著流出了眼淚。因為花三郎被杜義借去訓練新兵,趙二也到應州府給劉茂幫忙,劉凌這次回來只帶了幾十個親兵。至於數次出征都隨軍征戰的潘金蓮,更是被馮伏波視為天人,留在撫遠軍中幫著他剿匪。
值得一提的是,潘金蓮是大漢現在為數不多的重甲步兵中,有史以來第一位女都尉。手下掌管著一百重甲步兵,而且那些身強體壯的重甲陌刀手居然沒有一個不服的。當日在竹馬縣的時候,左翼率領重甲步兵擊潰燕軍騎兵的是旅率司徒征程。而右翼率領重甲步兵的旅率戰死後,挑起大梁的就是這位潘金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