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個最莊重的軍禮。
正面防禦的指揮官是王半斤,他也為這永興軍最後一支軍隊的精神而震撼。隨著劉凌的動作,他也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他放下手臂,抽出橫刀:“弓箭手準備!射!”
上萬名弓箭手,五十架連發火弩車,漫天的羽箭。
八千多已經餓了幾天雖然鬥志昂揚卻體力不支的周軍士兵,最遠的一個也只衝到了漢軍大陣士兵五米遠的地方撲到在地。八千周軍,全部陣亡。
漢軍大勝,卻沒有歡呼聲傳出。軍人,最敬佩的就是這種勇氣。周軍雖然全軍覆沒,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戰鬥精神和毅力值得尊敬!漢軍士兵們放下弓箭,行禮,注目。
就在這個時候,耀州甕城的城門大開,謝俊一步邁了出來!
他的面前是八千死去計程車兵,他計程車兵。他的腳下,是已經彙整合河的血水,最純淨的血水。謝俊被眼前慘烈的景象震撼住,怔怔的愣了一會兒,謝俊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天。
“爾等且在陰曹地府等我,待我到了,再領八千鬼雄,在地獄打出一片天下!”
他邁著大步,驕傲的昂起胸膛,手握寶刀。他身後的二十一虎衛手持重劍,緊緊的跟在謝俊的身後,渾身上下爆發出一陣沖天的煞氣。他們都是鬥士,是最勇敢的戰士,何懼一死?
劉凌擺手示意弓箭手不要放箭,他舉步從那巨大的移動大帳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到大陣的最前面,看著謝俊朝自己走來。這是第二次,兩個人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謝俊還是作用千里江山,擁兵二十萬的大周節度使。而現在,謝俊身後只剩下二十一名渾身浴血的虎衛。
“前面可是漢王殿下!”
謝俊以刀指向劉凌。
“今日謝某一敗塗地,漢王大獲全勝,想如何處置謝某?”
劉凌看著謝俊,看著一身是血的謝俊:“將軍唯一死,別無他路。”
謝俊哈哈大笑道:“漢王果然人傑,若是漢王假惺惺的要放謝某一條生路,或是勸降,謝某反倒看不起漢王!謝某不死,漢王不會心安吧?我若死了,這大周西南千里大好河山盡落漢王之手,大周自此被漢王一刀切開,一舉滅我大周,佔我大周全境指日可待。謝某在此先恭喜漢王殿下了!”
劉凌微微頷首道:“謝將軍吉言,大周,孤勢在必得。”
謝俊一行清淚落下:“可惜,我大周有雄兵百萬,戰將千員,但卻人人只看著自己眼前那點地盤,只看著自己的利益而不顧大局。殊不知,若是任由漢王一個一個的打下去,大周若是沒了,他們這些人還能有立足之地?都是鼠目寸光的小人!可恨,若我與漢王交戰之際,左武衛韓奕之,右武衛劉基若肯發兵,此時戰敗的就是漢王你!”
劉凌搖頭道:“這世間成敗沒有如果,你說別人鼠目寸光,可曾想過,若是當日孤攻絳州,破蒲州,同州之時,你若發兵救援徐勝治,或許也不會有今日之敗。據我所知,左武衛韓奕之曾寫信給你,你卻害怕左武衛進而佔據商州所以拒絕了韓奕之,這又豈能怪罪他人不救?勝負成敗,不是天定,而在乎於人的態度。孤視將軍如大敵,殫精竭慮,力求每一計都盡善盡美。而將軍視孤如草寇,雖屢敗於我手,其實心中卻並不曾正視過孤。如今,將軍已經步入絕路卻發此怨天尤人之語,豈不可笑?”
謝俊身子一震,隨即苦笑道:“漢王一席話,當真誅心。”
劉凌道:“將軍雖然慘敗,但仍有一刀在手,虎衛在側,孤依然視將軍為豪傑,不曾輕看一分。”
謝俊看向劉凌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他笑了笑,將寶刀調轉拋向劉凌道:“今日之敗方知漢王用兵之道神鬼莫測,謝某敗在漢王手裡也不算冤枉。這大周的天下早晚被漢王所取,這刀就送給漢王,就當做謝某的眼睛,看著漢王定鼎中原!”
劉凌伸手將刀接住:“厚禮不敢推辭。”
謝俊道:“漢王受了我的刀,可否放他們一條生路?”
他伸手一指身後二十一名虎衛。
劉凌搖了搖頭:“這些壯士都是將軍死士,將軍若死,我沒有把握活他們性命。”
謝俊哈哈一笑道:“也罷,這虎衛乃是謝某家將,謝某若死,他們也斷然不會苟活,就一起死了吧。”
他轉身:“爾等隨我走一遭地獄,可否?”
那虎衛首領沒有說話,而是將重劍深深的插入大地之中。解開自己胸前衣甲,露出肌肉隆起的胸口。抽出腰畔的匕首,乾淨利落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