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讚美中那麼偉大而無私,但他們都是真真正正的男人,是寧死不屈的爺們!
劉凌看到很多士兵都捨不得將鄉親們送上來的饅頭吃光,他們每個人都留下來一個或是半個饅頭用撕下來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包了放進懷裡,似乎那饅頭上的溫度能暖了他們的心一樣。他們的動作很小心,臉上帶著笑,看上去是那麼滿足。
“為什麼不吃了?捨不得?”
劉凌問其中一個士兵,那士兵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道:“不是捨不得……也算捨不得吧。大家說好了,留下一個饅頭在黃泉路上再吃,這樣吃飽了就不會去喝那碗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大家就不會忘了彼此,等下輩子如果還投胎做人,我們都還認識,還做兄弟。”
留著饅頭,黃泉路上一起吃。
劉凌心中一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還帶著幾分稚嫩計程車兵問道:“怕死嗎?”
年輕的戰士點了點頭道:“怕!怎麼會不怕死呢,我才十六,怕死!”
說著,他伸手在自己懷裡的饅頭上輕輕的拍了拍:“不過現在不怕了,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孤單的。大家說好了一起上路,還有什麼可怕的?更何況,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幾個狼崽子墊背。王爺說過,我們是漢軍,我們不會害怕膽怯,因為我們的敵人在看到飄揚的大漢戰旗的時候,他們才會怕。”
這個年輕的戰士不認識劉凌,他不知道,坐在他面前輪椅上那個身上血跡斑斑兩隻手還在微微顫抖的老兵,就是他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大漢之王。劉凌的手在顫抖,無論是誰一口氣射光了十幾個箭壺的箭都會這樣吧。年輕計程車兵看到劉凌的手指被弓弦彈出來的口子還在流血,蹲下來撕下一條衣服幫劉凌將手指抱起來:“你好厲害!”
年輕計程車兵指著劉凌身邊空了的箭壺說道:“如果是我,絕對不可能射出這麼多箭。”
劉凌笑了笑說道:“你也很厲害。”
劉凌指了指年輕士兵放在一邊的橫刀,那橫刀上崩出了好幾個豁口。橫刀上還有沒擦去的血跡,在初升的陽光照耀下,帶血的橫刀閃爍出一種淡淡光芒,那光芒不冷,不妖異,看起來就好像最純潔的珍珠的光彩一樣。
聽到劉凌的誇獎,年輕計程車兵沒有笑神色反而變得有些黯然:“開始的時候很怕,不敢拔刀,不敢殺人。伍長說你就把那些契丹人當成來禍害百姓禍害莊稼的畜生,不殺了他們遭殃的就是自家的兄弟姐妹。伍長一邊說一邊教我殺人,我不敢動手他還踹了我一腳,他罵我。伍長抓了個契丹人按住手腳讓我砍了他,我很怕,但我終於還是殺了那契丹人。”
他抹了把流出來的眼淚笑了笑道:“現在,我學會殺人了,該那些狼崽子們哭了。”
“你的伍長……是個好兵。”
劉凌說道。
年輕計程車兵昂起頭挺起胸:“我們伍長是個好兵,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但他死了,在我殺了第一個契丹人的時候,在他看著我笑的時候,他後面的契丹人砍掉了伍長的腦袋。”
年輕計程車兵幫劉凌包紮好手指之後拿起地上的橫刀站起來:“這是我們伍長的刀。”
“我要用這把刀殺那些契丹人給伍長看,讓伍長看到,他會看到!”
劉凌嗯了一聲莊重的回答:“他會看到!”
年輕計程車兵走了,在他應該防禦的地方站住,看著城牆外又在集結的契丹人,他的腰板挺的筆直,劉凌能看到,那少年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劉凌相信他握著的不是恐懼和畏縮,而是仇恨和勇氣。
劉凌看了看手裡還剩下的半個饅頭,笑了笑,放進懷裡。
“再去拿些箭來。”
劉凌吩咐道。
親兵轉身跑去取箭,勝屠野狐這個時候大步的走了過來,他彎腰行禮,堅毅的臉上也有難以隱藏的對劉凌的擔心。
“不用勸我,如果到了非逃不可的時候,我不會還坐在這裡等死。”
劉凌將勝屠野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堵了回去。
勝屠野狐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有件事……修羅營的騎兵們,想上城牆!”
劉凌愣了一下,隨即堅定的擺了擺手道:“不行!”
“步兵……堅持不了一天了!”
勝屠野狐咬著牙說道。
劉凌斬釘截鐵道:“不行!修羅營的四千重騎的任務不是上城牆守城,他們有他們該做的事!”
勝屠野狐咬了咬牙說道:“屬下請求自己上城!”
“不準!”
劉凌看著勝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