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路口,蘇垣眼角的餘光瞅見右前方的街道上有一些人正向這邊走來,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停頓,就像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他立刻意識到這些不是正常的人類,閃身躲到一旁。
當他們走過蘇垣身邊,他仔細觀察著這些人,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們的眼睛如同深邃的黑洞,漆黑如墨,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更令人驚悚的是,他們的耳朵裡流淌出鮮紅的血液,將肩上的衣服染得血紅一片,形成一幅詭異而血腥的畫面。
蘇垣眉頭皺成了一團,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感覺自己之前所說的正在逐漸成為現實,如果不能及時解決源頭問題,這座擁有千萬左右人口的城市很可能會陷入絕境,最終淪為一座死寂之城。到那時,這裡恐怕將會成為一個恐怖的活人禁地。
蘇垣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們身後,雖然他們不會發現他,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這些人的行進路線卻異常奇特,時而沿著街道行走,時而又突然鑽進狹窄的小巷;有時會徑直走過水池,甚至會避開一個小小的石階。
經過不少時間,這些人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見的地方。這裡的樹木生長得非常茂盛,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在這片茂密的樹林中,隱約可見一條小路蜿蜒曲折地向前延伸。
這些人毫不停留,沿著這條小路緩緩前行,蘇垣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轉念一想跟著這些人來到這裡本來就是為了獲得線索,在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的瞬間,蘇垣還是跟了上去。
剛走過沒多久,突然,兩旁的陰影像是有生命般向中間靠攏,再次把這條小路遮掩。一片枯黃的落葉從空中悠悠飄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陰影覆蓋的路面上。令人驚訝的是,那片落葉竟然像是陷入了沼澤一般,緩緩下沉,最終消失不見。
順著小路來到一處宅院,這座宅院的大門上方高高懸掛著兩隻燈籠,暖黃色的燭光映照出周圍的一片區域。蘇垣不禁心生疑慮:“為什麼在這裡會有這樣一座老式建築?”
“吱呀”一聲,那扇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大門緩緩開啟,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那些被操控的人機械的走進門裡,蘇垣急忙從藏身處衝出來,趕在大門徹底關閉之前進入門內。就在他剛剛踏過門檻,身後的大門便緩緩合攏,發出沉悶的聲響。
蘇垣躲在影壁後,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張望。只見那群被操控的人正穿過一條幽暗的走廊,朝著內院走去。
他不敢耽擱,躡手躡腳地跟上,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很快,他們來到了內院。
內院的景象讓蘇垣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只見那些被控制的人紛紛跪伏在地,像是朝拜一般。而在他們前方,擺放著一張供桌,上面供奉著一塊牌位。奇怪的是,這塊牌位竟然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字跡。
更詭異的是,牌位前還放著一張照片。這張照片與常見的遺像完全不同,它並非人物肖像,而是一張遠景圖,畫面中有許多建築物,還有一個人站在路邊,但是這個人的臉部卻模糊不清,只依稀能看出一些輪廓。
當蘇垣緊盯著他時,他的目光也緩緩地投向了蘇垣。蘇垣頓時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龜甲,放置在手背之上。令人驚訝的是,龜甲瞬間裂開,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他的視線也因此沒有繼續看過來,逐漸收回了目光。
蘇垣壓制住內心的驚懼,這塊龜甲讓他度過了不少危機,但從未被損壞。然而此刻,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它破裂成碎片。
再次探出腦袋,蘇垣再也不敢輕易地直視那張照片,而是謹慎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桌上有一個香爐,裡面插著一支香,但沒有點燃,在香爐下方有一個雞公碗,碗中裝滿了米,供桌前方還散落著很多衣物。
其中,幾件鮮豔奪目的紅色長袍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們隨意的散落在一旁,蘇垣一眼便認出這些是血心教的衣袍,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意識到這個地方可能與這個邪教有關,而這些衣袍則透露出一些不尋常的資訊。看著衣袍的樣式,可以判斷出這些人的身份並不簡單,似乎地位頗高。但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廢棄的地方呢?更奇怪的是,這裡竟然不止一件衣袍。
蘇垣警惕的看向四周,但這裡非常空曠,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難道是有人故意留下這些衣袍吸引來人的注意力,他們就躲在周圍的房間裡。
蘇垣看著滿地狼藉,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暗自揣測:“難道這一切都是血心教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