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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偷獵的?”賈佳對敖克莎大娘的細心有些感動:“你怎麼知道?那為什麼救他?你沒看見他們殺了多少野生動物,還有熊!”

“賈佳!”藍大海瞪了賈佳一眼,把木盆拽到了敖克莎大娘面前。

賈佳把手放在嘴邊哈氣,訕訕地說:“哦,是圖騰。”

“他們殺了阿特勒刊阿?”怒火在敖克莎大娘眼睛洶洶升騰。(阿特勒刊阿:鄂溫克語,泛指熊,尊稱。)

怒火只在敖克莎大娘的眼睛裡存留了幾秒鐘,她很快套上皮手套,從木盆裡捧出雪放在長髮男子的身上,用力搓了起來:“算了,這是一條人命吶。”

“大娘。”賈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快去通知康指導員。”敖克莎大娘說著從窗臺上拿起一塊繡著紅樹葉的樺樹皮,招呼純白色獵犬。她把樺樹皮放在獵犬嘴邊,說:“叼著,給老杜送去。”

純白的柴狗搖了幾下尾巴,竄了出去。

賈佳隨即離開,朝康凱所在的大雪窩狂奔。

第七章:牙籤罐的秘密(5)

“孩子,戴上手套,這樣。”敖克莎大娘從木盆裡捧出一捧雪放在渾身*的長髮男子身上,他的身體快要凍僵了,氣若游絲。

藍大海按照敖克莎大娘說的,套著手套,抓著雪用力在長髮男子身上劇烈摩擦。

“大娘,他還有救嗎?”藍大海擦上身和胳膊,大娘擦下身,

“只要沒凍成黑色就有救。”敖克莎大娘說:“那年我們族有個酒鬼喝醉了,冬天在雪地了睡了幾個小時,醒來回家,雙腳踩在地板上發出咯蹦咯蹦的聲音,手指戳了戳腿,上面的肉一塊塊往下掉,後來雙腿截肢了。他的沒那麼嚴重,還有救。”

藍大海聽得毛骨悚然,眼前躺著血肉模糊的長髮男子,敖克莎大娘還給他講咯蹦咯蹦的故事,他要崩潰了。

沙粒雪在皮手套和面板之間劇烈的摩擦中很快融化,慘白的面板漸漸有了血色,敖克莎大娘跌坐在地上,汗水滴滴答答沿著銀髮往下落,畢竟是九十歲的人了。

“大娘,你歇會,我來。”藍大海拎起空木盆衝了出去。

這回藍大海手腳利索了很多,他知道一個生命掌握在他的手裡。

長髮男子身上面板由紫變淡,逐漸變紅,敖克莎大娘深深吐了一口氣,指著掛在廚房的幾個大皮囊說:“第三個皮囊,拿過來,都給他灌下去。”

藍大海取下皮囊,開啟塞子時,帶著腥味的酒氣撲面而來,這是浸泡著鹿茸、虎骨、人參等名貴中藥的藥酒,藥力強勁,比普通的酒更容易醉人,正常人如果飲酒過量會渾身燥熱,鼻血長流。

皮囊裡剩餘的酒不足半斤,藍大海在敖克莎大娘的幫助下,別開長髮男子緊咬的牙關,用筷子卡在上下牙齒之間,捏著他的鼻子硬是把藥酒灌了進去。

灌完酒,敖克莎大娘用手抹掉濺在長髮男子嘴邊的酒說:“最少喝了三兩,沒事了。”

藍大海在敖克莎大娘的指引下,找來了一瓶白酒,統統倒在飯盆裡,點著後,蘸著藍汪汪的火苗給長髮男子擦試傷口,最後敷上雲南白藥。長髮男子受的都是外傷,敖克莎大娘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康凱帶著賈佳進門了。

“大娘!”康凱一進門便擔憂地看著敖克莎大娘

“沒事,快扶我起來。”敖克莎蹲在地上,朝康凱擺手。

康凱扶起敖克莎大娘,賈佳跟在他後面走進房間。一進門,賈佳看到敖克莎大娘滿頭的銀髮都被汗水打溼了,鼻子一酸,淚汪汪地拿著毛巾給她擦汗“大娘,你累壞了吧?”

“不累,我當初……”

“大娘,你今年都九十了。”賈佳攔住敖克莎大娘的話,也給自己擦了擦眼淚。

敖克莎大娘笑著拍拍賈佳的額頭,對康凱說:“康指導員,我的炕廚裡有棉被,給這個人厚厚地包上幾層,先放到地上,身子暖了再放炕上。”

康凱走進裡屋爬上炕,開啟炕頭的櫥子,翻找被子。敖克莎大娘走進廚房,拿出晾乾的手擀麵,準備等到長髮男子甦醒後煮給他吃。賈佳皺著鼻子拉起長髮男子的一條胳膊,搭在藍大海的肩膀上,藍大海彎下腰準備抱起長髮男子。

“慢點,趕緊放下。”賈佳看著藍大海憋得面紅耳赤,連連擺手。

藍大海憋足了勁,用力上抬,最後還是落了下去。

“唉,你要是娶個相撲運動員做老婆可怎麼辦?”賈佳滿臉鄙夷。

“我是累得沒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