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透著一種肅殺之氣,“你的名字是坦尼斯,你的羽翼是卡娜唄。我不擅長記名字,但是,因為我每次上戰場,和我在一起出擊的人都一定會犧牲,最後一定會只剩下我一個人,所以,我一定會記住那些和我一起出擊的人的名字,這是……”
“是責任。”布麗姬懷裡的大布熊介面道,“記住逝者,是我們身為同袍的責任。”
“這……”坦尼斯一臉尷尬,他撓撓自己的後腦勺,“你們難道不覺得這話很不吉利?讓戰友感到不安也是你們的責任嗎?”
這時候,坦尼斯他們腳下的甲板再一次顫抖起來,沉重的炮擊聲撼動著所有人的鼓膜,第二次艦炮齊射的火光從艙門外湧入,點亮了所有人的臉龐。
布麗姬踩著這炮聲,在甲板上緊跑兩步,跳出了艙門。
第八色的光芒壓過了炮擊的火光,光構成的骨骼從布麗姬懷中的大布熊身上延伸而出,將少女的身體整個包裹起來,描繪出鎧甲的輪廓,然後實體化的護甲片和各種結構一個接一個的在骨架上“長”了出來,將少女徹底的武裝起來。
那是一件有著大得誇張的護肩的綠色鎧甲,鎧甲的下部似乎是為了顧及防禦效果,而用一個類似昆蟲腹部的結構將少女的雙腿整個包裹在其中,而在鎧甲的背部,取代往常的翅膀的是一組推進器。
四隻機械手從鎧甲那大得誇張的護肩中伸出,每隻機械臂的前端都噴出閃亮的綠色光劍。
安裝在鎧甲頭盔上的紅寶石光芒一閃,已然化身為噩夢的少女在背後第八色光芒的推動下,向著戰場疾馳而去。
“那就是所羅門的噩夢的戰鬥形態啊!”坦尼斯欣然感嘆著,在普內斯完成同契躍出船艙的時候,他卻從兜裡掏出香菸,而他的目光則落到了此時還在艙內的另一名少女身上,“啊,你叫提娜迦對吧?一切結束了以後有沒有興趣……”
提娜迦不聲不響的跳出船艙,跟在她身後的梅加耶拉在出艙的時候,回過頭衝坦尼斯嫣然一笑。
然後其他銀色黎明的成員們都接二連三的從坦尼斯身邊透過,湧向艙外的戰場。
“我說,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啊,看起來不就像是……”坦尼斯看著艙外那一道道衝向戰區的航跡,微微嘆了口氣,將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就像爭先恐後赴死的傻瓜”,這種話就連我也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說啊……
“坦尼坦尼,我們也走吧!”卡娜唄在坦尼斯身邊催促著。
可坦尼斯卻不慌不忙的拿出了打火機。
“別急,我們是遠戰型的,晚點出發沒關係,等我抽完這支……”
坦尼斯還沒說完,卡娜唄就皺起眉頭,一把抓住坦尼斯的胳臂,拽著毫無防備的翔士跳出了艙門。
因為動作太劇烈,她頭上的鍋和坦尼斯的打火機一起,落在了船艙內的甲板上。
***
奧托斯達把新配給他的通訊機從耳朵邊拿開,揣進兜裡。
“怎麼了?”像往常一樣環抱雙手的傑西恩雅有些奇怪的問道,此時她的耳朵上也戴著和奧托斯達擁有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通訊機,從已經敞開的艙門外湧入的風撩動大姐頭的長髮。
“沒什麼,暫時不想聽這些戰鬥的聲音罷了,反正,如果我猜的沒錯,待會我們自己就會置身於這戰鬥的漩渦之中。”
傑西恩雅點點頭,不再說話,而是繼續注視著艙外正在瘋狂的噴吐火舌的兩個火炮甲板,炮口散發的硝煙和蒸汽機運轉的煤煙讓湧入艦橋待機艙內的風中混入了怪異的味道。
奧托斯達眯著眼睛,看著傑西恩雅的側臉,看了半天才試探性的問道:“我說,我們在這裡待機,而不投入進攻,該不會是因為……”
“現在的友軍也可能立刻變成敵軍。”傑西恩雅維持著自己言簡意賅的語言風格。
“也就是說,這場我原本以為是熱血異常的全人類的救世之戰的戰爭,很有可能會演變成另一場人類為了自己的私yu火併的戰爭?”奧托斯達剛問出口,他的羽翼就一個勁的拽他的袖子,可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奧托斯達盯著傑西恩雅的同時,同處待機艙內的其他人也都望著大姐頭,只有莉諾卡和多菲雷亞一副對艙內的事情毫不關心的樣子,在看著艙門外的戰場。
傑西恩雅抬起右手,壓住壓住自己被風吹得如同一團咳了藥的水草一般狂舞個不停的頭髮,稍事思考之後,鄭重其事的回答道:“老實說,我作為一箇中途加入的人,對這場戰爭的本質其實並不是瞭解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