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只來得及察覺自己被暗算。
……快到十了,真令人開心。
非普級(十)
(十)
那個男孩很少跟他說話,即使是在養父介紹完他之後,對方隨即轉過頭,再沒有搭理他。
他跟著男孩一起上課, 禮儀、外國語言、電腦、繪畫……需要用到極大體力以外的東西,都學。
他跟著男孩一起吃東西,食物都是他在電視上看過或聽過的菜名。他並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價錢,但吃起來很可口,跟男孩盤子上所剩下來的相比,他就像個餓鬼一樣,把食物掃得很乾淨。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
男孩從來不和他說話,他也不是多麼主動的人。
活在這個城堡世界裡,有許多人的聲音,有養父的,有上課老師們的,有傭人的,就是沒有小主人的。
然而,某一天,這種情況都改變了。
他永遠記得,那時他在草皮上踢著足球,偌大的場地就只有他一個人。
踢呀踢的,一個人也會玩累,不是盡興累的,而是無聊到很累。
他頭一抬,有道人影立刻從二樓陽臺的窗邊閃了進去。
「喂!」他大喊著,但窗邊就是沒人。
「喂!是小主人嗎?」
接著,窗邊的人影緩緩地走到有陽光照射到的地方。
臉很白,個子不高的小男孩,語氣不甚好地回他:「我有名有姓,我叫利宇捷!」
「喔!」他撐起大大的笑容,天知道他哪裡來的心情,道:「我叫江政佑!要不要一起玩?」
或許,是他的笑容很有誠意,小主人破天慌地,第一次對他笑了。
那是一個,很生澀的笑容,屬於一個不常做微笑動作的人。
或許,養父在介紹的時候,小主人並沒有記起他的名字,彷佛一再確認般地念著他的名字:「江政佑……佑佑……YOYO……那你不就是溜溜球了?」
「什麼?」他將足球夾在腋下,抬頭的姿勢不怎麼舒服,但他此刻並不討厭與小主人對話。
「你的新外號呀,溜溜球。」
「喂,你不要亂取啦!」他拍拍足球,再次問:「你到底下不下來?」
「下去?你可別後悔邀請我。」
哪裡會後悔呢?
這就是小孩子呀,沒有心機沒有算計什麼都沒有,只要玩在一起,上一秒就算有什麼互看不順眼,這一秒也能夠稱兄道弟,立刻變成好朋友。
但是,玩踢足球才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後悔死了。
小主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倒在草地上的景像,鮮明得不可思議,時間好像停在那一秒,彷佛永遠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養父並沒有罵他,應該說,並沒有時間罵他。
在一陣兵慌馬亂又是醫生又是護士又是點滴藥物針筒之下,他才知道小主人,病得很重。
到很後來,他才知道是因為小主人的病,他才會住進這座城堡裡。
江政佑醒來的第一時間以為自己瞎了,明明知道自己已經睜開眼睛了,但卻什麼也看不見,他還猜測是不是被奪去雙眼還是什麼的。
但,過了幾秒,他才體認到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瞎了,而是眼前被黑布裡綁起來。
接著,肩部傳來痠痛,頭也一陣一陣地抽搐著,疼得人都不得不咬緊牙根。
想伸手抓掉眼上的黑布也沒辦法,雙手被放置在身後綁住,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連腳也被束縛住了……
這些算什麼呢?是誰綁架他也不必再問,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他跟雷小少爺的朋友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但利宇捷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別人不願意,就用綁的,別人不願意,連頭也可以砸,什麼都可以做。
但江政佑並不是禁不起打擊的人,他並沒有資格哭天喊地像個女人一樣,也沒有耍帥的資本,他向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整個身體蜷成一團,他用膝蓋磨著眼前的黑布,意外地並沒有綁得很緊,不過試幾下就利用摩擦力把黑布弄掉了。
室內的燈光很微弱,但這並不防礙江政佑辨別這個地方,應該是地下室,連線至一樓的的木製樓梯看起來並不老
舊。他猜他並沒有離市區多遠,但也很難說……
「嗯?」雖然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但江政佑臉上有著訝異。
就在他轉頭的那瞬間,同時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