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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東幸洛陽,去探視西苑裡面的夫人們。太史令庾質諫道:“此歲以來,聖上三次徵遼,民力實已勞疲,聖上宜鎮撫關內,使百姓盡力農桑。待閱三五年,四海的人民,稍得豐實。聖上然後再出巡東部,方為合宜!”煬帝聽了,好生不悅道:“朕意已決,卿勿諫阻!”遂命啟程,庾質見煬帝不允其言,便辭疾不從。煬帝聞悉庾質託病,不願隨往洛陽,煬帝勃然大怒,將庾質下獄,用鳩酒毒死了庾質,逕往洛陽。到了顯仁宮,偕同了蕭皇后,重到了西苑。十六苑夫人美人們,盡皆歡然出接。園林依舊,后妃無恙,煬帝自是歡喜。即命設筵廣明殿,也算飲個團圓酒吧。西苑裡面平添了一番春意,燈紅酒綠,檀板金尊,重又熱鬧起來。

飲到了中間,蕭皇后笑道:“今日和聖上相見,恍如隔世了。在東都被圍的時候,真叫臣妾等嚇碎了心膽。”煬帝慨然道:“楊玄感這個叛賊,受了隋室勳恩,他竟不圖效忠報國,反趁朕出師遼水,襲擊東都,累卿等受驚了。如今雖已兵敗身亡,朕尚是深恨當日不能生擒了他,懲他個痛快咧!”秦夫人道:“在圍得緊急的幾天,真是一夕數驚,令妾不得安睡。”

妥娘搶道:“聖上還不知呢,夫人的膽小,比了妾等更是甚,終日的只是哭泣,雙目腫得似葡桃般大,要是聖上見了,真是不知要怎樣痛惜呢!”眾人聽了,一齊失聲大笑。秦夫人卻嬌嗔妥娘道:“你終是這般的混話,再沒有正經話兒說!”煬帝笑對秦夫人道:“夫人的膽兒,原是小的,朕也是知道的。瞧各夫人裡面,只有夫人的臉兒,比前消瘦了。”這時朱貴兒也笑道:“秦夫人的膽小,原是各人都知道的,妾說也不信,黃夫人這麼的頑皮相兒……” 貴兒說到了這裡,雅雲攔著道:“聖上不要聽她胡說。”

煬帝笑道:“朱夫人還沒有說出所以,夫人便攔住了,可見她說的,絕不是什麼胡說了。”朱貴兒笑道:“可不是麼,聖上真說得不錯。黃夫人在那個時候,聽說西京派來救兵,也給楊玄感殺敗了,快要攻入城來,她便急急忙忙捧出了四個松鼠。

聖上可知道她躲到哪兒去了?“煬帝對雅雲瞧了一眼,搖頭笑道:”她躲在哪裡了?“朱貴兒道:”翠華苑苑前,不是有棵松樹的嗎?她卻不知如何的,竟會爬上了松樹。叫她下來,兀是賴著不肯,直到了傍晚時分,她方才下樹。可四隻松鼠卻逃上了松樹頂上去了,再也不肯下來隨她了。“煬帝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道:“黃夫人的松鼠,原是她的寶貝的。那四隻松鼠,還是朕第一次幸遊翠華苑的時候,賞賜給她的。”黃雅雲緊接著煬帝的話道:“就是這四個松鼠,我養了它多年,它竟是一去不回,真是背主的畜牲。這畜牲也和那賊子楊玄感一般的無賴!”眾夫人見雅雲把松鼠比作了楊玄感,頓時又嬌笑了一陣。

袁寶兒便也笑著道:“還有一件事呢,聖上聽了,也要發笑的。”煬帝急忙問何事,袁寶兒笑著道:“那位畫符的**家。”煬帝聽了“畫符”的兩字,便知道是說劉雲芬了,煬帝即道:“劉夫人到底怎樣呢?”袁寶兒道:“劉夫人她聽說城圍急了,便又畫了許多符兒,東貼一張,西貼一張。走進了影紋苑,只見紙符兒隨風飄動,叫人見了,竟要疑心影紋苑變作了什麼道士院咧!”煬帝聽了袁寶兒的話兒,也不禁失聲大笑起來。她們重談舊事,泣笑風流。湯帝卻一律的著意溫存,自從這一天起,煬帝挨次交歡,普施雨露。但所惜僧多粥兒少,一時卻不能全都攬入懷抱了。 匆匆歲月,飛逝的時光,一轉眼,又是春回大地,已是到了大業十一年的二月了。那日,卻有一個親衛校尉高德儒的,奏稱鸞集朝堂,顯符瑞應。其實落在朝堂的,卻是兩隻孔雀,自西苑飛集到朝堂,轉瞬便飛去了,這原都是那校尉高德儒搗的鬼。煬帝詢問眾百官們,百官們哪個不思獻媚得寵,便都說自己親眼看見了,一個個俯伏稱賀。煬帝大喜,即將那校尉高德儒擢拔為朝散大夫,賞賜彩帛百端。正是:忠言常逆昏君耳,胡語偏能博帝歡。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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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第七十四回忌突厥計殺史蜀胡襲車駕兵圍雁門關哀聲動地,帛素飛揚,牙帳裡面,悽悽切切的胡笳,隨風飄出,王公酋長都是默然無有聲息,悄立在啟民可汗的牙帳裡面,目中都含著淚珠,正中一屍橫陳,便是突厥的啟民可汗。

一個盛容的少婦,伏在啟民可汗的屍身的胸前,哭得聲嘶喉啞。 這即是啟民可汗的妻室,隋廷的宗女義城公主。啟民河汗的屍身的腳旁,也有兩個人俯伏號泣,乃是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