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怎麼捉了一個毛子回來?”當中坐著的一人,臉型粗獷、肌肉墳起。套著黑色的格子服,胸口繡著一頭紅色、四處張望的狗熊。
航天海踹了踹地上麻袋裡的小鬍子,道:“這個俄國毛子,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盯梢少爺和公主,等船開走了,他便鬼鬼祟祟地跑開,我想了想,他應該和情報裡說的俄國阿扎莫拉斯維奇親王有關!所以我就把他帶回來,孫頭。你來審一審他!”
坐在左邊的那人,正是孫樹友,不到一米七的他,體格卻比從前粗壯了許多,一雙眼睛,充滿了睿智和世故。
孫樹友同樣是一身黑色格子服,胸口的狗熊也是紅色,他笑罵道:“你這臭小子。擅自行動,自己爽過了就來找我收尾!孫頭孫頭。你把我叫得太老了,我可是你正兒八經的學長呢!”
孫樹友和馬良才是90期的西點學員,而航天海等人是今年考入,叫孫樹友一聲學長,不為過。
右邊的黃面板也是bh公司的,叫做京多車。是一名落魄了幾代的旗人,不過他沒有考入西點,只是在bh公司做事。
京多車頭上早就絞了辮子,板寸如針、絲絲豎起,黑色格子服。胸口的狗熊卻是黃色的,他臉如石板、半點表情也沒有,只聽他開口道:“不勞孫兄,這個俄國毛子交給我吧,三十分鐘,我會讓他把族譜都背出來!”
說完,京多車邁步走到航天海面前,一手提起麻袋,向邊上的小隔間拖去,只留下一地殷紅的血跡。
航天海抹抹額頭,心裡暗道:京多大哥,身上的yin氣好重,不愧是公司刑訊組的精英
bh公司業務涉及面廣,在鄭蕩龍來了之後,補充了大批人才,崔員琅便把公司劃分成幾個組:暗殺組、刑訊組、偵查組、易容組、籌劃組等等。
京多車祖上正好曾在刑部行走,一手從活人嘴裡撈話的功夫,最是精湛了得。
趁著京多車去審問小鬍子的功夫,中間坐的那個粗獷大漢開口了:“航天海,按照崔團長的意思,你作為容閎推薦的人才,既然考取了西點,就應當好生在裡頭學習不過你多次強烈要求承接公司裡的業務,我們經過研究,決定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做一個任務但事先申明,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可不低,很有可能喪命,你自己要斟酌清楚!”
航天海身為留美幼童之一,文化底子好,在習練了15套廣播體cāo之後,身體方面的天賦也展露出來,身手突飛猛進,可謂野戰團重點培養的物件。
按照崔員琅的意思,這種好苗子應該多加保護,好容易考進了西點,不學個三、五年就出來接任務,雖說容易早點成熟、但也容易早夭。
“鄭副團,我考慮得很清楚,少爺送我來讀書不是為了讓我活得安逸!”
航天海的眼睛充滿堅定,年輕的臉龐全是朝氣:“西點軍校裡的文化課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缺少的就是實戰經驗,與其在校園裡和那些白種人做無聊的比試,倒不如真刀真槍地到公司裡歷練!我越早成熟,就越早能為振興中華、民族崛起作出貢獻!鄭副團,我不要當溫室裡的花朵,您就直接把任務告訴我吧!”
鄭副團就是退伍老兵鄭蕩龍,他瞥了一眼情真意切、激動滿面的航天海,淡淡地道:“你的決定果然和我們的預想一樣任務先不急,等京多車的審訊結果出來後,再議此事。”
京多車說話很靠譜,不到30分鐘,他便從小隔間裡走了出來,石板臉孔依舊是萬古不化的冰封,不過身上的yin氣似乎又加重了一分。
“該說的都說了,我便讓那俄國毛子上了路。”
京多車的聲音平靜無轍,輕描淡寫地彷彿在說:剛才殺了一隻雞。
鄭蕩龍問:“問出了什麼情報?”
航天海則是插嘴問道:“京多大哥,他是否是阿扎親王的手下?”
“他叫藍萬多爾夫,來自雅庫茨克”
根據京多車審訊出來的情報,這個小鬍子藍萬多爾夫,的確是阿扎莫拉斯維奇的手下,他負責紐約方面的情報,而最近接到的任務有一條就是看緊龍灝和梅麗莎,特別要留意他們是否乘坐郵輪駛向歐洲。
如果有此事,即刻要向阿扎親王彙報。
孫樹友摸了摸下巴:“少爺高調登船,即使這個藍萬多爾夫不去彙報,相信那位阿扎親王不久也會知道!”
航天海點頭,砸拳懊惱道:“少爺行事真是天馬行空、難以揣測,早知道他會如此高調,我們就不該遵從崔團的意思只是暗中保護,而是應該去和他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