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滿面春風的龍灝,這次他沒有帶上梅麗莎,身旁依次跟著的是鴛兒、大牛小鳥,以及正在‘試用期’的幕僚容尚勤等人。
一時間,聽雨樓二樓,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似乎也來了
洪在震被洪在末含怒之下扭斷了雙臂,如今癱在地上,他看到龍灝後,彷彿明白了什麼,開始拼命扭動:“龍灝,你入你全家祖宗,是**陰我!”
龍灝呵呵笑道:“你答對了,其實三天前我就解去了老爺子體內的毒,可以讓他甦醒,不過老人家心灰意冷,說什麼都不願相信是他的兒子害他,沒辦法,我只好與洪大叔聯手佈下這個局,引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入轂!三天時間,你倒能忍,一直忍到了最後一刻,真是辛苦床底下這位兄臺了!”
龍灝笑意盎然,瞅了眼一身勁裝打扮的粵繡。
粵繡秀美一蹙,牙齦恨的癢癢的:這個新姑爺,個頭高了,嘴巴還是那麼壞!我,我哪裡像兄臺了?不就是胸脯小了點嗎?
洪在末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注射器,冷聲道:“老大、老三,鐵證如山,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實交待,為什麼要毒害爹爹?”
這個時候,不管洪在乾、洪在震說不說話,方鳴德等人都是用鄙視的眼神看向他們,正如洪在末所說,鐵證如山,不容得他們狡辯了。
龍灝忽道:“老爺子也該醒了,現實雖然殘酷,但終究需要去面對!洪老爺子,別躺著了!”
隨著龍灝的喊聲,大床上的被子開始翻動,昏迷了許久許久的洪天柱,緩緩地坐了起來,一雙眼雖然閉著,但老臉上流露的痛苦之色,卻是在場每個人都能看出來的。
親生兒子要毒殺自己換作哪一個白髮蒼蒼的父親,心裡都接受不了。
正是抱著那萬分之一的僥倖,洪天柱三天前才會和龍灝商定下這個陷阱,看一看到底有沒有人會執迷不悟地踩進來。
洪天柱的心底,還是給了洪在乾、洪在震最後一個機會的。只可惜利令智昏,這兩個孽子還是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洪天柱這三天來,一直裝作昏迷,躺在床上,而精通潛伏之術的粵繡,則藏在洪天柱的床底,連續三天,就是為了等著洪在乾、洪在震把魔爪親自伸向洪天柱。
可以說,剛才粵繡在與洪在震等人打鬥時,洪天柱就已經醒來,只不過現實的確跟龍灝所說的那樣,太殘酷,導致這位老人,心痛欲死,寧願選擇繼續‘昏迷’。
洪在乾趴在地上,心裡可謂非常非常沮喪:他們這三天來明明已經對洪天柱所在的這間房子做了仔細的觀察,確定了沒人才下手的,可誰能想到,一個女子竟然能躲在床底一動不動,一躲就是三天!
洪天柱靜靜地坐在床沿,良久才睜開了眼睛,他做了幾十年的洪門門主,這個打擊雖重,不過卻也沒重到可以將他徹底擊垮。
洪在乾和洪在震不孝,但至少洪在末是有出息的,不僅救了自己,還揭穿了老大和老三的醜惡真面目!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洪天柱緩緩道:“把老大和老三都押下去吧,按照門規處置,一點都不許容情!凡是跟老大老三一起密謀了此事的人,也都給老夫我一一審查清楚了,不許漏掉一人!嗯,老七,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嚴辦!”
洪天柱不愧是常居高位,一席話聲音不大,卻說得整個房間鴉雀無聲,只有一些呼呼的低喘。
洪天柱大病初癒,講完這些話面色就有些疲憊,噓噓氣喘,方鳴德三個副門主走了上來,兩個去扶,一個則伸出了手掌,抵在洪天柱的後背上。
自然,這個輸入一點點真氣的,便是洪門中唯一修煉出內力的‘純陽氣’方鳴德。
洪天柱得了點純陽氣,氣色好了一些,搖頭嘆道:“慚愧啊,想不到我洪天柱一生光明磊落,卻教出了幾個不肖之子!讓你們三個看笑話了,唉”
方鳴德收了內力,安慰道:“洪大哥,別想那麼多!好生休息,把病養好即可,我看洪小七足可以把洪府整頓好,而且有龍小兄弟幫他,洪家啊,跨不掉!”
陳佑康也說:“龍灝這個小傢伙,不僅醫術高明,心思也周密,不然你這個糊塗蛋,到現在還搞不清是哪個兒子害你,哪個兒子對你好!”
陳佑康素來直話直說,一番話是實情,卻也讓洪天柱再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洪在乾和洪在震兩人被押下去,不出意外,下一次再與洪天柱見面,便是他倆人生的盡頭。
黃天霸此時很尷尬,他的孫子本來在洪在乾的‘撮合’下,與洪香綾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