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這的確是兒戲,而且也不大可能成功,可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是龍灝挾‘大奇蹟日’全殲六艘戰列艦餘威而來、洪天柱又因為六子精氣神盡消的日子,龍灝提出改組洪門,給出了一個體面的臺階給眾位洪門元老下腳,因此,龍灝吞併洪門,變得理所當然。其過程,和諧有愛
一聽到有股份拿。都曉得龍灝是‘活財神’的元老,喜笑顏開:經過那天的唐人街悲歌,洪門的名聲已跌至低谷,現在有人出面接手,無疑是個好事。
少數幾名‘保洪’元老心裡雖不願,但他們的領袖洪天柱已然精神崩塌。所以,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反正龍灝還沒有野蠻到沒收他們的商鋪、產業,能有這個結局,未嘗不是好事。
方鳴德等元老則撫須暗喜,樂見其成:他們早就與龍鱗黨站在一條戰線了。平日裡受到的愛國教育和經濟援助最多,好幾個都是快轉正的黨員了,今後龍鱗黨和洪門成了一家人,絕對是件痛快人心的好事。
分餐宴席撤了,大堂換作小屋,穿堂的清風拂過幾名主事人的面孔,各自的表情均不相同。
洪天柱喝了幾盅茶,精氣神提振了些,由換了一身潔淨衣服的洪在艮攙扶著,對坐在龍灝跟前。
“龍灝,洪門交給你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洪老爺子別這麼說,談不上滿意不滿意,我又不是巧取豪奪,洪門的人馬我可是一個不落地安排進了公司,人人有活幹,人人有錢拿,洪門的未來,必定比原先光明!滿意的,應該是各位。”
龍灝微笑著,一句話就把洪天柱的氣焰給重新打了下去。
什麼叫你交給我?
說這話,洪天柱你不羞?
“哼,那你打算拿我父子怎樣?叫我來這小屋,是想怎樣炮製我?”
“呵呵,洪老爺子多慮了!”
龍灝享受著鴛兒的捶背,環顧身旁的方鳴德、陳佑康等人,笑道:“你是洪大叔的父親,又是香綾的爺爺,我怎敢炮製你?那不是尊卑不分?要遭天打五雷轟的!”
“有話直說,老夫已是你砧板上的魚肉,給一刀痛快的吧!”
洪天柱不愧是江湖中人,人到老年,仍有一腔快意的血性,說起話來,直得不能再直了。
“洪老爺子還是誤會我了,洪門既已只剩下一個空架子,我便不會再對你父子倆做些什麼,何談一刀痛快呢?”
龍灝眯著眼,笑吟吟地道:“但是,誰讓洪六公子犯下的錯誤太大,我怕唐人街的民眾懷恨於心,會時不時想報復六公子,所以我建議,六公子不如離開美國,避上一避”
東窗事發,避避風頭,這不是幫會里的一貫作風嗎?
龍灝這個安排,也算合情合理。
“離開美國?那我去哪裡?”
洪在艮這時叫了起來,聲調就像要被丟到太平洋的小狗。
龍灝淡淡道:“去哪裡我不管,只要不在美國就成,我想,以洪六公子的財力,去到地球上哪一個國家,都能過上富足安康的生活吧?”
“好,我答應你,我和在艮一起走,離開美國,不會給龍少爺一展宏圖留下阻礙的!”
洪天柱氣憤憤地霍然起立,拄著柺杖,獨自一人向屋外走,而那洪在艮,猶自哭喪著臉,掩面而泣。
離開美國。就意味著,他這個能發號施令的洪門六公子,將不復存在,那苦澀滋味,與四十五歲的縣委書記被強制調到鄉政協,是一樣一樣滴!
“洪老爺子請慢行。我有一話要說!”
就在洪天柱與龍灝擦肩而過之時,龍灝開口,並且站了起來,移到洪天柱身邊,附耳低語道:“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孽子,真的值得?洪在末大叔豈不是強勝那幾個百倍?可惜啊可惜,我那立有根基之地剛剛選好,但,當初約定之人卻已改變了心意”
洪天柱身子一震。艱難地看了龍灝一眼,百感交集。
是呀,當初與龍灝的約定,還歷歷在目,可如今,為了一個么子洪在艮,再加上自己腦袋一時短路,便斷送了祖輩留下的洪門基業。值?還是不值呢?
“香綾一個月後就會回來,龍灝。你要好生待她,她,並不曉得這一切。”
洪天柱沉默良久,說道:“在末是很好,也很孝順,可是。終歸不是我洪家的血脈這麼說,你可懂?”
說罷,洪天柱不再留戀,大步邁出屋門:“收拾家當,我們洪家離開舊金山!從此。洪府就留作成洪門的紀念之所,給後來人參觀弔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