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見手中揮舞著大鐵鍋,也是對著就近一個賊子衝去,大鐵鍋輪圓了,口中罵聲不絕,已是一鍋蓋了過去。
那人如何知道莊大少手中的兵器,竟是這等霸道。似這種奇門兵器,怕是武器譜上怎麼也找不到的,今日始於莊大少用出,方始初露崢嶸。位列天下第十九般兵器,奇兵絕器譜上,排名第一,是為大鐵鍋!據說千多年後,那場反擊敵國侵略的戰場上,多有炊事班的戰士們,揮舞著這種兵器上陣,建立了無數的功勳,此是後話,表過不提。
回頭說那人聞聽風聲惡疾,不敢怠慢,閉著眼睛之下,只得揮劍去擋。他身形不穩之際,又是閉著眼睛,這一劍斬上去,只聽叮的一聲響,隨即手中劍就是一滑,竟被拋過一邊,對那擊來的兵器,連擋一下也是不能。
驚駭之餘,不及出聲,就被嗵的一聲,開了瓢了。頓時鼻涕與眼淚齊飛,鮮血同牙齒共落。哼也未哼一聲,一個身子已是軟軟的倒了下去。
莊見眼見大鐵鍋立威,大是興奮,怪叫一聲,滿面紅潮的拎著這奇門兵器,又衝著一人奔去。
此時,半空中粉塵落盡,眾人已是睜開眼睛。那人看著莊見拎著個圓咕隆當的傢什過來,又眼見自己兄弟在這兵器的打擊下,竟連一招都未擋住,心下不由大驚,哪敢讓他先來攻擊,當下腳步一錯,手中長劍一領,已是刷的一劍,直往莊見腰眼刺到。
莊見一手莊稼把式,暗襲悶棍那才是強項,這種真正的武藝面前,如何是敵手。眼見晶亮亮的鋒刃臨近,心中著慌,怪叫一聲,手忙腳亂的將那大鍋擋在身前。
他這大鍋足有近半人高,那人雖是劍疾招快,卻又怎麼能比的上莊見只是微微一動,只聞叮的一聲大響,那長劍正刺中鐵鍋底部。大力之下,長劍略一打彎,那人已是大喝一聲,長劍篤然一亮,瞬間挺直。莊大俠只覺一陣大力湧來,再也站不住身形,蹬蹬蹬向後幾步,已是仰天而倒。
大鐵鍋先是猛往旁邊地上一撞,鐺的一聲大震中,霍的彈起,已是倒扣在莊大俠胸前。如同一個大龜殼一般,將他蓋住。砸的莊大俠一陣齜牙咧嘴,大叫一聲。
只是叫聲未絕之際,只覺胸前一陣大力再次湧至,卻見那人正自挺劍狠狠刺到,黑巾罩面之下,露出的雙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莊大俠此時已是迴天無力,再也躲避不開,只得勉力推了下身前的大龜殼,卻聽叮——吱的聲音響起。尤其最後那聲,簡直讓人牙齒髮酸。卻是那人長劍終於刺穿鍋底,鐵器之間相互摩擦發出的尖鳴之音。
莊見心中萬念俱灰,只道這番可是完蛋了。雙眼一閉,就只等死了。只是半響不見動靜,心下奇怪之餘,不由睜開眼睛看去。
只見那人呆呆的站在自己面前,兩眼中滿是古怪不信之色,咽喉處,一截紅色木柄已是透骨而出,鮮血流了一身,早已是氣絕身亡了。
莊見大喜之餘,想要起身,卻被那人長劍套著鐵鍋將他壓住,竟是一時不得解脫。一個身子在大鐵鍋之下,四爪亂動,左搖右晃,恰如一隻烏龜被人翻了個兒。
耳中聽的噗嗤一笑,卻見紅拂滿面的忍俊不禁,站在旁邊大笑不已。原來方才莊見一聲大叫,那邊羅士信離得稍遠,救之不及。但屋頂上紅拂那兒,卻剛好將兩個弓箭手收拾掉,耳中聽的莊見叫聲,心中大驚,急怒之下不及細想,已是脫手將拂塵擲出。
她這拂塵乃是鐵樺木所制,本是當日偷偷教她功夫的一個老尼所制。堅歟金剛,擅破內家之氣,此時她急怒之下,更是盡提全身功力。那人刺穿鐵鍋,就要用力下刺,將莊見刺死,忽覺得背後勁風急至,待要拔劍抵擋,那劍卻被鐵鍋夾住,一時竟是抽不回來,略微一頓的空當,已是被那拂塵,自後頸直刺至前,頓時氣絕。
紅拂擲出拂塵,人已是隨後趕到,不及發出拂塵,就急急來看莊見,唯恐他被傷到,哪知卻正看到莊大烏龜一副狼狽無比的景象,略微一呆,隨即爆笑不已。
莊大俠大感沒有面子,勉強伸手摸摸鼻子,翻著白眼哼道“笑什麼笑?要不是我這捨身拖著他,你能殺了他?切,沒良心!還不趕緊扶本老爺起來,這般沒有規矩,回頭定要打你屁屁!”
紅拂聽他說得齷齪,不由笑聲戛然而止,滿面通紅之際,心中方才對他升起的一絲好感,頓時蕩然無存。這個小賊,整日裡就是對女子滿口調笑,好不可惡!說話竟如此下作,自己方才還對他有了好感,真是瞎了雙眼。
紅拂忿忿的上前將自己拂塵拔出,將那人一腳踢開,帶著鐵鍋一起跌倒一旁。看著莊見滿面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