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水挑土,向後院去救火。
黑影面上露出一絲獰笑,慢慢的將大弓豎起,深吸一口氣,將勁力貫注全身,抬頭之際,黯淡的月影下,一個濯濯光頭微泛青光,竟是一個和尚。
此時,隨著手中那張大弓的慢慢張開,腳下漸漸加力,功行下盤,穩住身子。這射之一道,講究的就是一個下盤穩固,屏氣凝神。架子搭穩後,方能目凝神清,發出霹靂一擊。
此刻,那弓將將張開,眼看著就要拉滿,黑影身子卻是突然一晃,腳下只覺突然一虛。心驚之下,方要收功察看,卻不妨已是來不及了。那屋脊處,竟是被人早早抽去了內部支撐,外表看來無事,但要是用力稍大,登時就會塌陷。此刻,耳中微聞咔嚓一聲輕響,便在一聲輕呼聲中,一個身子已是收勢不住,隨著轟的一聲響處,漫天揚起的塵土木屑中,一個身子已是突兀的消失在屋脊上,直接落入了屋內。
只聞聽一陣的瓦罐破碎之聲不絕,那屋裡也不知為何吊滿了些盆盆罐罐的,裡面盛著不知什麼物事,這麼猛地碰撞之下,頓時紛紛爆裂開來,一時間,腥臊之氣大盛,已是將那和尚,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
那和尚心中大駭之際,再也顧不得手中弓箭,撒手拋開,半空中努力翻轉身形,將一個身子調整過來。只是雙腳方一著地,頓時便覺的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原來那地上竟是灑滿了不知多少鐵蒺藜,這一踩上,不備之下,頓時便被刺了個對穿。
饒是那和尚意志堅強,此時也是忍不住的一聲痛叫,滿頭的冷汗頓時涔涔而下。忍著鑽心的巨疼,不由的怒氣勃發。大袖垂地,霍的向兩邊拂去,只聞一片聲的叮噹之音,周圍的鐵蒺藜已是被他一拂之下,盡數掃開。
凝聚目光,藉著慘淡的月光打量,見周圍再沒了機關,這才抬起腳來,將刺入腳底的幾枚鐵蒺藜一一拔出,隨手扔到一旁。凝神側耳聽聽,附近已是一片聲的騷亂,正是附近各家各戶被侯府失火的鑼聲驚起,紛紛起來察看。只是這座大屋中,卻是悄無聲息,竟是一座空宅。
和尚雙目跳動著怒火,他歷次出手,從無出過岔子,此番尚未發出一箭,就落了個身傷血流的結果,讓他不由的大為光火。暗暗咒罵設計這機關之人的無恥刁鑽,一邊將僧鞋脫下,撕下身上布袍,將兩隻腳盡數裹好傷處。
方自包好傷處,不待穿鞋,卻忽覺傷處突地一跳,隨即一陣奇癢傳來。那感覺初時細細的,只有傷處一點兒,但旋踵便迅速向上延伸,已是將將要過小腿了。
和尚大驚失色,這才曉得,那些鐵蒺藜上,竟是被人下了藥了。那藥力恁的歹毒,竟不知是什麼毒物,只是一味的奇癢難耐,直似要癢到人的心裡去了。
和尚心頭大震,再也不敢多動,慌忙拼盡全身內氣,導引壓制,半響方才長出一口氣兒,將那股子藥力逼在了膝蓋以下。只是這會兒眼見自己已是暴露了,想來不久就會有人前來察看,這徹底逼毒之事,可不能在這裡進行,否則到時候,被人一堵,自己可是插翅難逃了。此時,他一身功力盡數用於壓制那毒,已是難以施展騰挪功夫,當儘快離開這處險地才是。
當下睜開眼來,翻身而起。只是方一起身,心頭猛然警覺,霍的回身看去,這一看,不由的頓時毛骨悚然。
只見暗影之中,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現出兩點幽幽綠光,正自瑩瑩的望著自己,裡面滿是一股子說不出的狂熱。和尚心頭大震,不想這裡雖是沒人,但卻有怪獸相候。眼見那兩點綠光一暗一亮之際,一陣低低的嗚咽之聲傳來,一隻半人多高的大犬已是自暗影中邁著輕步而出。微微張開的狗嘴中,白牙森森,已是作勢欲撲。
和尚心頭大駭,要是放在平常,他自是不懼,只消揮袖一拂,就可將之打發了事。但此刻自己一身功力盡數用在封毒上了,實是於常人無異,碰上這等惡犬,那可就不是對手了。
眼見那犬喉中嗚嗚做聲,身子微弓,已是發動的前兆,哪裡還敢多留,不由的怪叫一聲,已是轉身就逃。身後一陣微風拂過,那惡犬已是險之又險的正撲到自己方才立身之處,一看撲空,不由急的嗚咽一聲,隨即又是撲到。
和尚滿頭大汗,急急閃身避開,隨手摸起一個胡登,揮舞擋擊著,另一手已是拉開房門,趁著那惡犬閃避胡登的空擋,慌不跌的跑了出去。那惡犬卻不肯放過,口中忽的汪的大叫一聲,已是隨後追了出來。
和尚不敢稍停,撒開大步,光著兩個腳丫子,忍著滿地沙石擱腳的痛苦,拼命奔跑,好容易跑到大門處,猛然拉開大門,已是一步躥了出去。便是那門也來不及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