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網,就一定有盧東籬,若要傷盧東籬,除非風勁節身死氣絕,才有可能踏著他的屍體走過去。”的朋友。
他說過的話,句句都做到了。即使他身死氣絕,也依舊盡力保住了盧東籬。
那一日,萬里邊關之外趕到京城,偷偷見到她的少年親兵,跪在地上哭得象個孩子。
“夫人,盧帥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死的是個替身啊。我親自把盧帥送出來的,盧帥答應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盧帥沒有來見你,可是,你要相信我,他真的還活著。”
她相信,絕對地相信。因為,她相信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卻對她許下諾言的朋友。
而且,那叫小刀的親兵雖不明白,她卻可以明白,明白盧東籬為何不來相見。
風勁節,風勁節,此生何幸,得友如此。
風勁節,風勁節,傷君棄君負君,盧東籬可以為你一句話,忍辱芶存於世,又有何顏面去全家團圓,自得安樂。再加上他身負重罪,忍死逃生,更不願再連累朋友的舊日部屬了。
而她,只能安靜地等待著,期盼著,她的丈夫,可以心結盡解,有歸來的一日。
日日夜夜地期盼,時時刻刻地等待,就這樣度日如年地苦苦煎熬,唯一的指望,不過是將來還有夫妻團圓之時。
在時機來臨時,按照風勁節的安排去呼冤,為丈夫平反,卻沒有料到,轉眼之間,蘇盧二家,齊受榮寵,而民間軍中,亡夫之聲譽威望,竟然如日中天。天子一道道厚恩殊遇的旨意降下來,她卻知道,重見丈夫的希望,越來越遙遠無望了。
她雖不擅官場權謀,帝王心術,到底也是個飽讀詩書史冊的聰慧女子,也知道盧東籬這樣的聲望,得到的封賞哀榮,絕非人臣之所當得。這一切屬於一個死人,是殊榮,是佳話,可萬一死者復活,則當朝聖主,滿殿文武,甚至蘇盧兩家的所有人,都會處境尷尬,進退兩難。
盧東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繼續隱姓埋
無聲息地活下去。
而她現在做為盧東籬的遺孀,享盡殊榮。受盡矚目,更沒有可能避過所有人的眼睛,自去與他團圓。
此刻,她安安靜靜地焚香合掌,然後誠心誠意的跪拜下去,恭敬地叩首三回,心頭默默禱告:“風將軍,你若有靈,請保佑你的朋友,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我情願他另有妻兒,我情願他另置家室。只要他可以自由地活下去。為了這個國家,他已付出太多,為了天下百姓,他已失去太多,於其重新找回身份,受盡束縛,我寧可他再也不用替誰出力,被誰出賣,自由自在,不必為任何人牽掛勞心。為了他,我會把這個秘密永遠保守在心裡,就算親如父母獨子,也絕不透露。為了還他的自由,我願替他去做這籠之中鳥。從此成為蘇盧兩家活生生的貞節牌坊,一切榮寵厚恩的保障。國家已定,邊關已靖。家人前程俱有所託,他可以放心,他可以不必牽掛,不必憂懷。風將軍,我請求你,讓你的朋友,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
第四部 風中勁節
第九十章敗露
聲地在蘇婉貞臉上滑落,耳旁傳來愛子驚異的叫聲:“你怎麼哭了?”
她慌忙拭淚,柔聲道:“傻孩子,娘不過是想你爹……”
話說到一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令得她語聲一頓,略有訝異地抬頭。
身後一個錦袍發福的中年男子,臉色一沉,喝道:“怎麼回事,誥命夫人來參拜,還有什麼人敢喧譁。”
主持的老人哪裡見過這等官威,立時嚇得臉色發白,答不出話來。
蘇婉貞忙轉頭輕道:“大哥,你莫要嚇著老人家。”
也就是這兩句對話的功夫,後堂急急轉出一人,慌慌張張施禮:“夫人恕罪,這是我們收留的一個瘋叫花在裡頭鬧事,我們正在教訓呢。”
豈止是蘇凌,就連盧東覺也有些不悅了:“明知夫人要來,怎麼還弄些閒雜人進來。“
這人更是驚慌愧亂:“我們也是看那瘋叫花餓得暈了,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哪裡知道這人竟是個不知事的渾人。明明都鎖到柴房裡去了,不知怎麼還是掙了出來,不過夫人放心,我們斷不會讓他衝撞夫人的。”
蘇凌冷冷哼一聲:“婉貞,這裡太雜太亂了,你先離開,我留下好好處置這幫不知輕重的傢伙。”
蘇婉貞只注意凝聽那外頭傳來的動靜。倒是沒在意兄長說些什麼。隔著一道牆,隱約聽到打打罵罵地聲音,想是那人吃的苦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