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帆布包,懷中抱著一隻雌性獵犬。這隻狗正在發情期中,瞬間,對面圍牆的狂吠
即刻變成了興奮的嗚嗚聲。
特蕾西幫著那個男人將母狗舉到與圍牆高度幾乎相等的蓬車頂部。
“一、二、三!”她輕聲念。
兩人將母狗舉過牆,擲到莊園內。先是傳來兩聲尖銳的狂吠,而後是一連串鼻
音聲,最後兩隻獵夠跑遠,四周又恢復一片靜寂。
特蕾西轉向她的同謀。“我們走。”
男子點點頭。他叫幾恩。路易斯。特蕾西在安提比斯一地發現了他。路易斯是
慣偷,生命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監獄裡度過。他並不聰明,但卻是對付各種警報器和
暗鎖的天才,今晚正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刻。
特蕾西從蓬車頂端越到牆頭上,順牆拋下一架雲梯,一頭用鉤子掛在牆頭。他
們沿梯子攀緣而下,落到草地上。
莊園領地內與前一天晚上的景象大相徑庭。當時是燈火輝煌,到處洋溢著賓客
的歡笑聲,此刻卻顯得荒涼而黯然。
幾恩。路易斯緊緊尾隨在特蕾西身後,不無恐懼地監視著兩隻獵犬的行蹤。
城堡的牆壁上纏滿生活了幾世紀之久的常春藤,一直爬到屋頂。前一天晚上,
特蕾西曾漫不經心地檢驗過這些常春藤。此刻,她攀緣而上,常春藤完全經受住了
她身體的重量。她一邊向上爬,一邊掃視地面,察看獵狗的蹤跡。但願它們在一起
多呆一些時間,她暗自祈禱。
特蕾西到達屋頂後,向路易斯發出訊號,等待他也爬到自己身邊。然後,她照
亮一支光線微弱的手電,看到一扇底部牢牢鎖住的玻璃天窗。路易斯從帆布包裡取
出一個小玻璃刀,不到一分鐘就將玻璃拉開,移走。
特蕾西向下望去,看到蜘蛛網狀的警報器阻礙住他們的道路。“你有辦法嗎,
幾恩?”
“沒問題。”他從帆布袋裡取出一根一英尺長,兩端各有一個小夾子的金屬線。
緩慢地,他找到警報線的首端,把線上的膠皮剝掉,再用小夾子鉗住電線。他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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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把鉗子,小心地把電線剪斷。特蕾西繃緊了每一根神經,隨時準備聽到警報器
的響聲,但,四野始終是一片然。幾恩抬起頭,露齒而笑。“好了,完事了。”
不,特蕾西想,這僅僅是開始。
他們借用第二支雲梯從天窗下去,安全地來到頂樓。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
利,但一想到前面的重重障礙,特蕾西不禁猝然心跳。
她取出兩幅紅鏡偶護目鏡,把一幅交給幾恩。路易斯。“把這個戴上。”
她想出了分散獵犬的辦法,但紅外線光束卻是一個極難解決的問題。傑弗說得
對:整個房間都佈滿了看不見的光束。特蕾西長久而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意念集中,
運氣,放鬆。她強使自己進入清晰的思維:當一個人進入光束時,感測器就會測出
溫度的變化,於是引向警報器。這就是說,竊者在開啟保險櫃之前,警報就會鳴響,
因此在她得暇脫身之前,警察便可趕到。
然而,特蕾西想,這也正是整個系統的致命弱點。她只需想出一個辦法,讓警
報器在開啟保險櫃之後鳴響,便可脫身。凌晨六點三十分,她想出了辦法。盜竊一
經成為可能,特蕾西再度感到那種熟悉的亢奮之情在胸中膨脹。
她戴上紅外線護目鏡,即刻,屋中的一切物體都罩怪異的紅暈。在頂樓
的門前,特蕾西看到一束紅光,如果不戴護目鏡,它是看不到的。
“從它下面過去,”她警告幾恩。路易斯說,“小心點。”
他們從光束下匍匐過去,來到一個漆黑的過道上,過道直通馬提納伯爵的寢室。
特蕾西打亮手電筒,在前引路。同過護目鏡,特蕾西再度發現一束光波,低低地交
叉在寢室門檻前。她謹慎地從上面躍過去,幾恩。路易斯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特蕾西將電筒照到牆壁上,現出了滿壁的繪畫,攝人心魄,使人生畏。
一定要把達芬奇的畫弄到手,岡瑟說,當然還有珠寶。
特蕾西把畫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