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面部按摩膏,頭髮塞在捲髮帽裡。
她問:“到底出什麼事啦?”
德爾警官嚥了一下口水:“我……您是誰?”
“我叫愛倫。布蘭其,是洛伊斯。貝拉米的客人,她到歐洲去了。”
“我知道。”警察被弄糊塗了,“她可沒告訴我們她有客人住在這裡。”
門口的那個女人會意地點點頭:“洛伊斯辦事不就是這樣嗎?請原諒,我可忍
受不了這聲音。”
德爾金警官看著洛伊斯。貝拉米的客人把手伸到警報器的按鈕上,按照密碼的
順序依次按了按鈕,鈴聲止住了。
“好了,”她長出了一口氣,“我真說不出見到您有多高興。”她的笑聲有點
發顫,“我剛要上床,警報器就響了。一定是有賊進來了,但這兒只有我一個人,
僕人們中午就走了。”
“如果我們進去檢視一下,您不會介意吧?”
“求求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查!”
僅用了幾分鐘,那警官和他的夥伴就查清沒有人藏在屋裡。
“一切都清楚了,”德爾金警官說,“完全是一場虛驚。警報器一定是出了什
麼毛病,這些電子裝置有時就是靠不住。我會通知保安公司,讓他們來檢查一下整
個系統。”
“那太好了。”
“好了,我們該走了。”那警官說。
()
“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我現在放心了。”
她的體型真美,德爾金警官想。他真想知道摘下面部按摩膏和捲髮帽之後,她
是什麼樣。“布蘭其小姐,您要在這兒住很久嗎?”
“再住一兩個星期,我要等洛伊斯回來。”
“如果您需要我幫忙的,只管說一聲。”
“謝謝,我會的。”
警車剛一消失在夜幕中,特蕾西頓覺渾身無力。她急忙走到樓上,洗去她在浴
室裡找到的面部按摩膏,除去洛伊斯。貝拉米的捲髮帽和睡衣,換上自己的黑罩衫。
從前門離開時,她又重新將警報器恢復了原狀。
只是在回曼哈頓的路上,她才為自己的冒險行動大吃一驚。她格格地笑了起來,
接著又轉為無法控制的、渾身顫抖的大笑,終於不得不把車子停在路旁。她一直笑
到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這是她一年來頭一次開懷大笑,她感到痛快極了。
……
第十七節
直到全國鐵路旅運公司的火車駛出賓夕法尼亞火車站之後,特蕾西才開始鬆弛
下來。
在此之前的每一秒鐘,她都在等著一隻沉重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等著一個聲音:
“你被逮捕了。”
她留心觀察著其他乘客上火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但特蕾西仍然提心吊
膽。
她一再說服自己相信,這次盜竊不可能那麼快就被人發現,而且即使發現了,
也沒有任何線索能把此事與她聯絡起來。唐拉德。摩根會帶著二萬五千美元在聖路
易斯等候。那是她可以盡情享用的二萬五千美元啊!她得在銀行幹上一年才能賺到
這麼多錢。我要去歐洲,特蕾西想,去巴黎。不,不去巴黎。我和查爾斯曾打算去
那裡度蜜月。我要去倫敦。在那兒,我就不是罪犯了。不知怎地,剛才的經歷使特
蕾西感到象是換了一個人,她彷彿獲得了新生。
她鎖上廂房的門,取出鹿皮包,將它開啟。一道光彩奪目的小瀑布瀉到她的手
上:三顆很大的鑽石,一枚祖母綠飾針、一隻藍寶石手鐲、三對耳環和兩條項鍊—
—一條是紅寶石的、一條是珍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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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珠寶絕對不止一百萬美元,特蕾西驚奇地想。當火車隆隆地駛過田野時,
她靠在座位上,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經歷。租汽車……驅車駛往海崖……寧靜的夜晚
……關掉警報器……進入房間……開啟保險箱……震耳欲聾的警鈴聲以及警察的出
現。他們沒有想到,那個身穿睡衣、臉上塗著面部按摩膏、頭上戴著捲髮帽的女人
正是他們要找的盜賊。
現在坐在駛往聖路易斯的車廂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