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淺,高少舉止顯得相當怪異。一邊啐著舌尖上不小心沾上的大麻絲,一邊無意識地捋了捋胸前沉甸甸的金鍊子。空洞無神的死魚眼目光遊離,瞳孔受毒品影響而擴張開來,如死屍般��恕�
沙發上翻身而起一個抽著風的矮子,哆哆嗦嗦道:“太子,他罵你是狗呢!”
高少一愣,突然開懷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踮起腳拍了拍蕭灑的肩膀,道:“你小子有種,你知道我是誰嗎?”
憲哥邁步站在蕭灑前面,為他出頭,道:“高少是吧,他跟你開玩笑呢!大家都是小康的朋友,你這麼找茬就沒意思了。”
誰知高少理也不理,摘下墨鏡,只是盯著蕭灑:“我就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的青蛙,蕭灑心裡陣陣惡寒,酒精和毒品的侵蝕讓他的理智幾近於無,大聲叱喝,道:“我他媽管你是誰,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辦了,免得你們記仇。”高少面色猙獰道:“敢罵老子,給我狠狠地打!!!”
剛才還在沙發上挺屍的七八個小夥子,立馬應聲而起圍了上來,憲哥首當其衝被一頓拳打腳踢放倒在地。心中苦逼地埋怨著,見鬼了,你接下來不是該自報家門,裝逼拼爹嗎?丫不按套路出牌啊!
庹小康一見勢頭不妙,轉身奪門而出,口中大叫:“你們頂住,我去搬救兵,有人能治這小子!”
身為一個演員最重要的是什麼?勇氣!現在這種情況下,只能靠我來維護世界和平了!蕭灑挺身而出,護著倆女孩,慷慨激昂道:“對男人來說,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打架是一種本能,也是一種激情,往大了說是雄性暴力因子的悸動,往小了講亦是男子漢血性的體現。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之時,如果我選擇了退縮,選擇了忍讓,我也就選擇了懦弱,選擇了恥辱……哎喲,誰打我頭?!”
話還沒說完,啤酒瓶在他大腦袋上準確的爆開了,身後那個哆哆嗦嗦的矮子,甩了甩被震麻的手,笑得非常猥瑣。
看著蕭灑拙劣的表演,陳霈霈欲哭無淚,心道,你還是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兒?我呸,真是大而不當,中看不中用啊!
蕭灑被爆頭之後,漸漸軟倒在地,無數雙大腳踐踏在自己背上,跟擂戰鼓似的咚咚作響。朦朧中之間,覷見舞池裡的人群就像中了邪一樣,還在沒心沒肺地群魔亂舞。陳霈霈一把沒拉住,周薇尖叫著“你們這些壞蛋,不許欺負我哥哥”,彪悍衝上去與痛扁自己的傢伙們廝打在一處。心中剛冒出個“休傷吾主,蚍蜉撼樹”的念頭,頭上又捱了一記重的,一股無力抵抗的暈眩襲來,頭一歪就厥了過去。
……
萬籟俱寂,蕭灑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意識,無奈被鬼壓身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呼吸聲在死寂的環境裡被放大了無數倍,他甚至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酒精和毒品的後遺症並沒有退去,體溫還在持續的升高,滾燙的血液如在血管中注入了開水一樣,每一次汩汩的跳動,就會刺激得身體不住痙攣。呼吸時,唇齒間充滿了灼燒感,蕭灑感覺自己的腦袋是一顆放進了微波爐裡的生雞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承受不住壓力而爆裂開來。
一股順著脊柱而上的熱氣,狂暴地衝進了頭顱,再度增強的腦壓擠得雙眼針刺般生疼。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身下的冰冷多多少少緩和了不正常的體溫,只是極為凹凸不平,硌得人周身痠疼。蕭灑試圖用手摸索著地面,輕輕一劃拉,帶起一串金石相碰的清脆響聲。掌中握住一物,渾圓光滑,如生鐵般寒氣逼人,頂上似乎有手指粗細的孔洞,倒像是一顆保齡球。
我這是在哪裡?難道那公子哥把我丟到了荒郊野外?蕭灑吃力地坐起,四周卻刷的一下明亮了起來。蕭灑悶哼一聲,抬手遮掩住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視線漸漸由模糊轉為清晰,這一驚直讓他汗毛倒豎,連尿都差點撇出兩滴來。
手中哪裡是什麼保齡球,赫然是一顆森白的骷髏頭。身下是堆滿了骸骨的萬人坑,就像是兒童樂園裡的海洋球池,不過是把塑膠球換成了累累白骨。蕭灑心膽俱裂,嚎得嗓子都啞了,燙手山芋般把死人頭甩了出去。那骷髏頭咕嚕嚕滾出老遠,上下顎碰撞中發出支楞楞的怪響。
蕭灑連滾帶爬衝出了萬人坑,也不管腳下突兀出現的石階通於何處,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拾階而上,沒半分鐘就到了盡頭。那是一個巨大的祭臺,上面刻滿了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