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也是雙方結下了深仇,在路上不期而遇,互相過上兩手。大部分道門修士,都安靜地呆在城中靜修,還有些則早早地回了門派,不再參與這等爭鬥。
許聽潮本也打算與阮清等一道離開,奈何臨時出了些事情,不得不留下來處理一二。這事說來倒也簡單,就是有些人看“護國仙師祠”不順眼,想要做些手腳。關係到自身修行大事,許聽潮如何能忍?徑直打上門去,將事主好生教訓了一番。
其實近幾年來,前來“護國仙師祠”祈願的百姓,早已不如十七年前那般虔誠,許聽潮得到的香火願力也愈加微薄,五蘊譬喻經修為進展緩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同時也為了給當年那對姐弟謀求個安身立命之所,才不得不爭。
此時定胡城中,以儒門修士居多,大多數儒修對謀奪“護國仙師祠”這等忘恩負義的行徑大加痛斥,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正是因此,許聽潮鬧出的動靜雖然很大,卻並不曾造成太過惡劣的影響。
處理完這事,許聽潮就打算與姐姐一起離開,但那姐弟二人苦苦央求,讓許聽潮再住上一晚,感念其情真意切,許聽潮也就答應了。
半夜,許聽潮正自運轉真氣,一張色澤黯淡的傳音符忽然穿窗而入,停在許聽潮面前微微顫動。
許聽潮睜開眼睛,眉頭微皺,片刻後才一把將那傳音符抓到手中,光芒閃爍間,傳音符很快靈氣盡失,變成一張普通銀色紙片飄落,許聽潮卻陷入沉思。
小半個時辰後,許聽潮在屋中留下一枚玉簡,化作一道黯淡的遁光離去……
定胡城北數百里處,某座沙丘頂部,正有一個年輕修士負手而立,仰頭觀賞在雲間穿梭的缺月。忽然,這修士眉頭一動,回頭看著南方。
一道黯淡的遁光忽然出現在視線中,眨眼就來到近前,露出個黑色連帽披風,神色略微的陰沉的修士來,正是接到傳音符趕來的許聽潮。
“二十載不見,許師弟別來無恙乎!”
不等許聽潮開口,那年輕修士忽然笑著遙遙一抱拳。
“胥慶煜?”
許聽潮看了半天,才隱約記起,這修士正是當年他與芍藥從蒼山劍派離開時,半路現身攔截的極樂宮弟子,極樂真人的首徒。
“許師弟好記性!極樂宮煙消雲散這麼多年,能記住我的,已經不多了。”
胥慶煜嘲弄地笑了笑,才繼續說道:“當年師尊怪我辦事不力,將我罰至後山面壁思過,不想卻因此躲過一劫……這玉簡中記載的就是金烏法衣的祭煉法門,許師弟請過目!”
許聽潮接到傳音符後,之所以前來赴約,就是因為胥慶煜在傳音符中說他知曉金烏法衣的祭煉之法,當然,那時許聽潮並不知道發傳音符的就是這極樂宮殘徒。
接過玉簡粗略一看,許聽潮心裡不由升起幾分歡喜來。胥慶煜說得果真不錯,玉簡中記載的確實是金烏法衣的祭煉法門,更特別提到,以金烏法衣輔助施展落日熔金劍,這門道法的威能會憑空增大數倍!
翻手將玉簡收起,許聽潮靜靜看著胥慶煜。這極樂宮門人,竟然知曉自己身上有金烏法衣,還捨得將這等法門送給自己,必定有所求,且要求的事情定然簡單不到哪裡去。
“此番為兄冒險前來,就是想與許師弟共同謀求一件天大的好事!”胥慶煜故作神秘地吹噓了一句,見得許聽潮神色半點沒有變化,只好乾笑一聲,繼續說道,“不知許師弟可曾聽說過凝翠園?”
“不曾!”
對許聽潮的回答,胥慶煜並不意外,臉上微有得色,不過還是耐心地解釋起來:“許師弟可知數萬年前鼎盛一時的天地玄門?”
許聽潮點頭。
“這凝翠園,就是天地玄門設在西方的一座規模龐大的藥圃,而許師弟修習的落日熔金劍,正是開啟這藥圃的關鍵……”
許聽潮悚然動容!天地玄門的藥園,究竟會有多少世所罕見的靈藥?
“許師弟可願與為兄一道,去那凝翠園闖上一闖?”
如此好事,許聽潮怎會不答應?只不過對這突然找上門來的“胥師兄”,許聽潮還是抱了三分戒心。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年之事,兩人可不算多和睦,兩人大打出手,胥慶煜被許聽潮轟入地下,丟了老大的臉面。
見許聽潮答應,胥慶煜大喜過望,立即就介紹了一下凝翠園的大致情形。凝翠園在定胡城西南方數萬裡的大漠深處,有一座八荒**天地大陣守護,按照胥慶煜的說法,兩人這一去,少則一月,多則兩月,必定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