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遠在億萬裡之外的煉氣修士,偶爾也會因運氣極佳,僥倖得了一兩枚……
“嘿嘿呵——”
怪腔怪調的笑聲忽然自熠熠星光之中傳出,下一刻,星光收斂,化作百丈長的一縷,瞬息來到兀自纏鬥的許聽潮和鐵牙老怪跟前,一個兜折,就將它攝入星光之中去了。
許聽潮知曉鐵牙已被困入周天星辰大陣,只須緩緩催動陣法消磨他渾身真氣,便可得償所願,因此也不急著追入陣中,只將八道火焰符文劍氣散去,收回煉魔仙劍。
星光之中血芒一閃,血妖便出現在半空。他肩頭站了一隻翎羽稀稀拉拉的蔫癟小鳥,此鳥大如拳頭,頭頂上嵌著那御獸臺,好似一方奇特的冠冕。
血妖伸出手指在那無精打采的鳥兒頜下撓了撓,不無得意地對許聽潮道:“這是我家小鳥,心頭可曾有過羨慕?”
許聽潮瞥了他一眼,淡然道:“醜!”
血妖哈哈大笑:“若非咱們那義兄生生要去半數鳥毛,又給仙府中諸位長輩好友姐弟兄妹都分了些,我家小鳥兒哪會這般悽慘?”
許聽潮卻並未理會他說了些什麼,只把目光落在那狼狽小鳥身上,眼中古怪神色愈發明顯。
“那老兒聒噪得很,已被我抽出魂魄送去輪迴了。所以這小鳥看來未免有些呆傻,不過倒正好把來使喚!”血妖稍稍解釋了一句,便又道,“快些將那花花兒交出來,讓我帶回去好生整治。這回巴巴跑出來爭鬥,真個要了老命,我要趕著回去修養了也!”
許聽潮動念將花花兒從囚仙殿中攝出,隨手扔到血妖身旁,也不去管這老妖婆如何花容變色,只皺眉問:“十年可能養好?”
“有我家乖乖小鳥兒,好不好都無甚緊要。你分些坤德元火,再尋來一門上好的土行功法,介時便有上千虛境一同前來,又有何懼?”
許聽潮二話不說,將坤德元火分出雞蛋大一團遞給血妖。血妖接過隨手一拋,他肩頭上那木訥小鳥脖子一伸,便將明黃厚重的火焰吞入腹中,身上衰弱的氣息頓時看得見地強盛起來。
“磐石巫訣可否?”
血妖連連搖頭:“我家小鳥不適合修煉那等煉體法門。”
許聽潮眉頭微皺,卻並未再多說什麼,只翻手將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壺取出,拋到血妖面前。
血妖也不客氣,揮手收了,道聲“去也”,身上血芒大作,將花花兒裹住,往五行靈壇方向遁走。
“這位小哥請了,不知要將姐姐帶往何處?”
血色遁光之中,蘇媚入骨的嬌嗲女聲隱隱傳來。
“嘿嘿,自然是設法讓你一生一世都跟在我身邊服侍!”
“小鬼頭,乳臭未乾,就起了這般懷心思……”
許聽潮嘴角一翹,不知這花鴇煉成的血煞妖美不美,是否也還保有這般勾魂攝魄的媚術。想想血煞妖那通體血紅的模樣,許聽潮心頭不禁彆扭,他不認為哪一族的男修會有如此獨特的胃口……
將元磁極空梭催動,五百三十七顆星辰之上的五千餘夸父族人紛紛走出,打過招呼之後,便吵吵嚷嚷地四散而去。降服黃鳥這等龐然大物的興奮,依舊在這些偉岸巨人胸腔中迴盪。
五四六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五十五)
許聽潮一笑,心情亦是不錯,抖手將元磁極空梭收起,周身雲霞大作,往西南方急馳而去。
小半個時辰,就遠遠見到兩座相對而立的高聳山峰。山巔之上,各自坐了一人。
左邊是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者,頜下稀稀拉拉幾根黃鬍鬚,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教人看不出本來顏色,唯獨一雙眼睛明淨澄澈。左邊則是一手拄木杖,滿頭銀髮的癟嘴老婆婆,口中牙齒想來早已掉光了。
這兩人自然就是那自南荒趕來的巫師巫婆,頭頂百匯都是靈光閃閃,衝上半空二三十丈高!
許聽潮見得他們這般模樣,滿肚子說辭竟是搬不出口,只在兩座山峰之前現了身形,凌空站定。他也知說不定這兩位老人家的年紀還沒有自己大,但面上依舊保持相當的恭敬。
“小夥子不錯,有什麼要問老婆子的,儘管說來。”
那老婆婆咧嘴一笑,慈祥得一塌糊塗,聲音亦是溫和,聽來不大,卻好似就在面前一桌之遠處響起。另一邊的老者也笑盈盈地往這便看來,並無半點惡意的樣子。
許聽潮暗歎一聲“罷了”,只看容貌,這兩人足夠做自己的祖爺祖婆,如今有求於人,便吃些虧,以晚輩自居吧!
“小子許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