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啟車門將許錦逸放了上去。
等那幾輛摩托終於趕到,轎車已經飛速駛離,不多時就成了一個小點兒,原地只剩下了一輛前輪圈被撞得變了形的腳踏車。
“二哥,那小子上了輛轎車走了,我們這破摩托可追不上。”劉壯的本家弟弟看了遠方越來越小的黑點一眼,下了摩托走到劉壯跟前小聲說:“反正他也成了瘸子,追回來也幹不了啥活兒,再說撞他的那個人給的補償費也算是把本撈回來了,二哥你還追他幹啥?”
看著完全沒了蹤影的小轎車,在看看地上變了形的腳踏車,劉壯的牙關咬的咯吱咯吱響,臉色難看的厲害。
今天上午小姨子的話讓他和媳婦同時眼前一亮,心裡沒法不蠢蠢欲動。如果像小姨子說的那樣,捐款的傻子真有那麼多,那他們怎麼也能再撈上一筆大的,到時候將家裡這幾畝田租出去,在縣裡隨便做個小買賣都比種地強。
夫妻兩說幹就幹,當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第二天就上醫院等著記者去。
誰知媳婦晚上出來上廁所,餘光瞅到了車棚,竟發現晚上停好的腳踏車沒了!
劉母腦光一閃,直接奔向了劉大山的房間,開啟燈一看,果然床上是空的,那個小王八羔子顯然騎著腳踏車逃走了!
劉母急忙喊醒了丈夫,劉壯正做著富翁的美夢呢,一睜眼聽劉母說能掙到捐款的小王八羔子跑了,立刻大罵了兩句,騎上摩托車就要去追。
誰知街門被小王八羔子在外面鎖上了。
劉壯心裡更氣,恨不得立刻將許錦逸捉回來狠狠揍上一頓,他連忙打了鄰居的電話,趁著鄰居給他開街門的工夫,又連續通知了幾個關係好的哥們兒。等劉壯終於出了門,一夥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國道。
這個時間段,小王八羔子肯定是從國道跑的。
果不其然,眾人追了沒多長時間,就看見了前面蹬著腳踏車的許錦逸。
劉壯生氣的同時又止不住得意,這小王八羔子怎麼能逃得了他劉壯的手掌心?
但幾個人緊趕慢趕,只能眼睜睜盯著小王八羔子進了一輛轎車,幾秒鐘跑的沒了影。
眼看到嘴的鴨子飛了,劉壯怎麼能甘心?可不甘心他也沒辦法,這些摩托都是十來年的舊摩托了,追個腳踏車沒問題,比起那輛小轎車卻是差得遠。
而且這幾個兄弟大晚上的被他從被窩裡叫了起來,臉上也早就不耐煩了。
劉壯將變了形的腳踏車搬上摩托,拿繩子捆了兩圈,向著幾個兄弟擺了擺手,“真他媽晦氣,走吧,不追了。”
第38章 孤兒(四)
許錦逸被司機扶上車,也顧不得管再次負傷的左腿,更顧不得管要了命的疼痛,他第一時間扒這後車窗朝後看,見自己正坐著的轎車將那群摩托車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濁氣,癱軟下來倚上椅背。
堵在胸口的大石頭終於落下,許錦逸低頭檢視左腿,餘光卻似有似無的朝旁邊的那人斜了過去。
剛上車時,他就發現車後座竟還坐了一人。當時來不及觀察這人,此時他已經擺脫了劉壯,許錦逸安下心來,才顧得分析當下的情況。
旁邊這人身材十分高大,許錦逸斜過去的餘光只能看見他堅毅的下巴,和慵懶倚在椅背的強健身軀。
“賀總,我看這小兄弟傷的十分厲害,就擅自將他抱了上來,到了市區之後我先給這位小兄弟打個車,然後就送您回酒店。”
賀朝風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淡漠的“嗯”了一聲。
司機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他又稱呼這個男人為“賀總”,想必這兩人是上司與司機的關係。
許錦逸眼珠轉了幾圈,帶著點兒討好的笑意抬了頭,“這位賀先生,剛才全怪我沒看清路,不關司機大哥的事兒。到了市區之後讓司機大哥隨便找個地兒給我放下去就成,我自己去醫院。”
明天A市有一場拍賣會,父親酷愛古董,賀朝風此次也是為此而來。聽說這場拍賣會里有件宋代的花瓶,他想拍下這花瓶作為父親六十六歲大壽的賀禮。
白天談了一個合同便焦急而來,但帝都與A市隔著幾百公里,中間的高速又因施工被封,司機開著車子兜兜轉轉上了國道,兩人好容易才進了A市的地界。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賀朝風倚在後背上眯了過去,誰想到這車突然一停,竟是撞上了人。
賀朝風忙了一天工作,又做了那麼長時間的車,身體很是疲憊,見司機未打招呼便將人抱了上來,他神情淡淡,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