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她苦惱的、在意的竟是這個?許商騫呆住,未料到她顧慮的竟是這樣的事。他先是啼笑皆非,繼而忍俊不住哈哈笑出來,最後更是笑得不能自已,停下車索性笑個夠。
尤曼縈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踹他一腳,“笑笑笑,你再笑啊!等我真的懷孕了你就知道,到時除非你塞一顆籃球在肚子上陪我,否則我才不生!”
許商騫憋住笑,睞她一眼,“籃球算什麼,要保齡球才夠看。”
最好是!她惡狠狠地道:“好,我記住了!”
手術比他們倆預料的要簡單許多,取出的腫瘤有著黑黑粗粗的毛髮,甚至包裹著牙齒和些許面板組織,感覺很像是懷了鬼胎。
之後,除了麻醉剛退的時候痛得尤曼縈哭爹喊娘外,她身體復元的狀況十分良好,在檢查過沒有任何異狀之後,才不過五天的時間,她就出院了。
儘管已經出院,可是她仍不適宜激烈的運動,至少有一星期的時間她的傷口不能碰水,只得天天擦澡度日,教向來愛乾淨的她差點發瘋,但幫她做著這些事的許商騫倒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他道:“女人真的好辛苦。”
身為男人,過去他沒有想太多,可是手術後聽醫生那樣鉅細靡遺地分析女性子宮的構造和病因,他才赫然發覺女人在生理上所要揹負的實在太多,懷孕時更是如此,分明是兩個人的事,可是實際上痛苦的只有女人。
尤曼縈聽了一笑,聳聳肩,“也許真是那樣吧,不過只要想到那是為了自己重要的人而辛苦,就覺得沒有什麼了。”思及火災那天的情景,她仍心有餘悸,一想到如果當時真讓許商騫闖入火場,她會有多後悔。儘管失去了長年居住的地方,可是她還是好慶幸,因為他們倆都平安。“還好你沒事。”
許商騫彈她一枚爆慄,“這句是我的臺詞好不好?”
而得知尤曼縈住處失火外加住院開刀的訊息,她的一票死黨紛紛前來關心。每個人看到她仍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統統忍不住感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鐵打的……”
她的死黨們可說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其中以在成衣公司擔任企畫的李潔栩為最,自公司搬來一大箱男女衣服道:“這是我們這一季的試作品,符合你style的全在這兒了。”
連她暌違兩個月回到補習班任教的時候也是。
“老師,這是我們家多出來的小烤箱”、“這是我們家多的棉被”、“這是……”學生們見她回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送上屬於他們的愛心,教向來熱血的尤曼縈感動得幾乎紅了眼眶。
她情緒激昂地敲著黑板,“很好,你們的心意讓老師很感動!為了答謝你們,老師往後上課時間額外多加三十分鐘,習題也會再多出,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於是臺下一片哀鴻遍野,失望之聲不絕於耳,“拜託不要啊——”
日子很快的迴歸平常,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天,他們在眾多朋友的幫忙下搬了家。那個家如今也一點一滴開始累積屬於他們倆的物品及回憶。儘管已失去了本來的家,可是尤曼縈知道,她並沒有失去自己的歸屬。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
這天是尤曼縈母親的祭日,她和許商騫相偕去掃墓。
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照得人眼睛發疼,他們一步步爬著似乎永遠也爬不完的臺階,爬著、爬著,有人終於受不了了。
“前面的,你、你走慢一點行不行?”
走在前頭的許商騫回身睞她一眼,愛莫能助地搖頭,“早就告訴你別穿那麼高的鞋,你看,沒在聽老師的話嘛!”
什麼啊!“還不是你長得太高!如果我不穿高跟鞋,我遲早會頸椎發炎而死好不好!”他也不想想他們之間可是整整差了三十二公分哪!
思及此,她不禁一陣惱火,這個死小鬼都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你下來。”
許商騫不解地走下臺階,來到她身旁。
她再命令道:“再下去一點。”
“好吧。”許商騫聳聳肩,很配合地又往下走了幾個臺階。
這下兩人形勢轉變,變成她高他矮,尤曼縈見狀滿意地哼哼笑,“怎樣?現在明白我平常面對你的時候到底有多辛苦了喔?”
原來如此。知悉她這麼做的緣由,許商騫一陣好氣又好笑。睇著眼前這個總愛不按牌理出牌,每每搞得他啼笑皆非的女人,他決定學她一次。“你,吻我。”
“啊?!”等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