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衛士,「你們倆好好的護衛寶意侯,別讓麻煩事靠近。」
衛士領命,目送廣臨王隨宮中的人離開客棧。
哥哥離去之後,劉茹意發著呆,沒做別的事情,就是看一看下雪,街上的風景寒冬裡,天色很快就灰暗了,家家戶戶陸續點燃燈籠。
「寶意侯,天要暗了,回行館吧?」衛士提醒主人。
不經提醒,劉茹意還沒發覺時間過得快,一轉眼,就要夜晚。他輕聲一嘆,站起來,整好狐黃披風,下到一樓,離開客棧。
轉身走在街上,眼角瞥過對面站在賣魚攤販前的男人,忽地覺得眼熟,他往前走,一邊在想,那人是誰?好面熟啊,卻想不起來。
忍不住,他停下腳步,回頭再看,男人竟是跟著魚販走到巷子裡?他不禁低呼:「那個人是……」他的臉、走路的樣子,終於教他記起來啦,那個人是吳王身邊的親信,年初,諸王侯來長安,他在宴席上看過他。他奇怪吳王的人何時來的?怎麼會同魚販走在一塊?
衛士不解寶意侯為什麼停著不走,只聽他說:「我碰到認識的人,想跟他打聲招呼,你們在這兒等我。」他們不從,要跟著他。
劉茹意只能讓他們跟隨,三人走近巷子口,他聽到聲音,本能的止住腳步——
「這幾天,你從皇宮那兒探聽到了什麼?」
「寶……」衛士想問寶意侯為何不過去?卻被他暗示噤聲,留在原地,繼續聽講話。
「宦官買我的魚,我就趁機問他們,他們告訴我,北方緊張啊,朱須王還在跟匈奴打仗。哼,吳王說得對,年輕的皇帝跟親王都不能忍耐,非要去跟匈奴人硬碰硬,要打人家?起碼也掂一掂自己的斤兩。如果這時候,南邊的趙佗再來進攻,朝廷豈不是遭到夾殺,要天下大亂?」
「天下越亂越好啊,吳王不就等這機會,取而代之……」
「天子腳下的,你別胡說!」
竊竊私語的倆人緊張,閉緊嘴巴了,出巷子,沒看見旁人,他們才放鬆的離開,各走各的路。
他們沒發現躲在晾曬染布後面的寶意侯。
突然聽見不應該聽見的話,劉茹意恐慌,再看兩名隨行衛士,他低聲告誡:「你們切記,剛才聽到的,一個字都別說出去。」
衛士點頭應聲,大逆不道的言論,他們沒敢張揚!
***
劉茹意心裡懸著吳國人的話,更擔憂申哥哥,考慮良久,不能回行館,他叫馬車調頭,前往皇宮。
入夜,宮門緊閉,守備森嚴,人車不得進出。
劉茹意下馬車,對城牆上的守衛表明來意,說有急事,必須立刻見廣臨王。
守衛瞧是侯爺,不敢怠慢,隨即去通報。
一會之後,宮門稍開,劉茹意看見哥哥走出來,忙上前。
「我聽衛兵說,你有急事找我?」劉奚見茹意欲言又止,便支開隨行的將領,兄弟倆能說悄悄話。
「吳王的人在長安啊。」
「奚哥哥好像沒怎麼驚訝?」劉茹意奇怪哥哥的反應。
劉奚微笑。
「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劉茹意讓馬車與侍衛在外頭等。他跟著奚走,看守衛聽其令,放他們進入宮門。
宮殿門內,一路都有衛兵站崗,夜裡看來,異常嚴肅。
直到進了劉奚休息的地方,房門關上,剩下兄弟倆,他才把藏起來的信件拿出來,遞給茹意。
劉茹意開啟信來看,登時瞠目結舌:「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吳王在長安布眼線,朝廷也不笨,自然有人出來為陛下分憂,老早在諸王侯的封地也安排了人手,監督他們日常的行動。」
怪不得哥哥對他先前說的話沒驚訝。劉茹意急著看信,信中內容都是描述吳王劉濞與南越王趙佗的書信往返……呂雉太后當權時,稱他趙佗是蠻族,要跟他畫清界線,還下令不準賣給他們金、鐵、耕田用具、馬牛羊,即使賣他們牲畜,也只賣雄的,不給雌的。南越三次遣使到長安反應改善,人都都被扣留,不能回來,呂太后待他惡劣,不能一一盡述,她還在去年夏天出兵來攻打,卻被南越王所敗。
王乘勝一併收服了閩越王國、西甌王國、駱越王國,從此南越帝國領土倍增,王威浩蕩,就算王來使用黃綾蓋頂的車,豎起帝用大旗,也不為過。
劉濞還說同情趙佗,理解他出兵去打長沙國的原因,望他有委屈就別再忍,定要向漢朝討公道——劉茹意看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