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啊,好漢的老婆不要怪我……
我是被逼的……
好漢手中木棒應聲落地,抱著要害之處在地上蹦來蹦去。
我急忙起身,“好漢,好漢,你還好吧……”
劇痛中的他似乎點了點頭,我馬上又補了一腳,他疼的大叫出來……
我急忙撿起木棒,一面喊著,“好漢,好漢,我無心的……”一面用盡全身力氣向他的頭打去。
好漢暈倒了……
我忙從暈倒的好漢腰間解下繩子,把他綁在一棵樹上,準備等他醒了就拷問他,幹嘛追著姑奶奶跑了這麼遠!
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嘴裡鹹鹹的,難受的很。一偏頭就看到重疊的密林中彷彿有一間小屋,若隱若現。
應是狩獵的獵人所用,或許會有食物和水。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子。
我敲了敲門,果然沒人應聲。
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雖落了些灰塵卻是佈置的井井有條,桌椅板凳應有盡有,桌子上的小茶盅裡竟還放了連州特產花花糖,可惜茶壺是空的,我向後面走去。
這是一間很小的廚房,灶臺收拾的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用過似的。水缸裡並沒有水。
我背靠牆壁,蹲坐在地上,從天州到連州,再由連州到雲州,一個半月的顛簸,我本就有些吃不消,剛剛又跑了那麼長時間,此刻的我筋疲力盡,再動不了身子,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凌七潛伏一年有餘,該動手了,你去接應他……
“松月生夜涼,風泉滿清聽”
我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只覺得聲音分外耳熟。
“屬下領命。”
“就讓延陵雲澤的喜宴和他弟弟的喪宴一起大辦吧!”
是嚴凌霄!那聲音是嚴凌霄的!
喜宴……弟弟……喪宴……小雨有危險!
外面靜了下來。
接著有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
我屏聲靜氣呆了半個小時,估摸他們走遠了,才爬起來。
必須將這個訊息告訴小雨,我這就去找果果!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日暮西下,冷風瑟瑟。
我順著來路向前走,行走不過二十步,有呼嘯的風聲自耳邊飄過,我後背霎時被擊中,劇痛無比,口中鮮血上湧,一下子吐了出來。
我跌躺在地上,頭頂一片陰影,眼看渾圓大掌即將拍下。
我大喝一聲,“二公子救命!”
大掌一頓,身後傳來嚴凌霄的聲音,“住手!”
嚴凌霄一身青灰衣衫,月白披風,半蹲在我身前,撩開擋在我眼前的一絲碎髮,定定看向我,聲音清冷,“不是說不回來麼?”
我正欲辯解,喉嚨處一口鮮血上湧,直接噴在他平整潔淨的衣衫之上。
他將我打橫抱起,我微微一側目就看到他清秀的面容,緊皺的眉頭,他在猶豫麼?
當日無非是聽到了他和大皇子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他已對我痛下殺手。
今日陰差陽錯撞破了他的密謀,他會放過我麼?
我和他,還真是有緣。
只是不要把小命搭上才好。
我的氣息越來越弱,剛剛那一掌與羅叔當日在連州的那一掌不可以同日而語,羅叔的功夫在我看來也是不弱的,由此可見,他當初下手還算留了情。
嚴凌霄呢?會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他要帶我去哪?不是要埋了吧……
我還有氣呢……
“二公子……”我只微微一動,身上就疼的撕心裂肺。
汩汩的水聲傳來,陣陣冷風幾乎將我周身打透,他將我放在搖曳的小舟之上,解下披風蓋在我身上。
我使勁全身氣力握住他衣袖一角,“別害……小雨……他不想……做皇帝……”
嚴凌霄輕輕扯開衣袖,面上凝出一份與他書卷氣質不符隱忍與狠絕,“有很多事,他別無選擇。”
我欲再勸,他已將一顆花花糖放進我口中,手附在我嘴上,“這是瀾江,此刻吹的是北風,一會大略會飄向大海,沿途或許會有行經的商旅,或許會有捕魚的漁民,也或許什麼都沒有。”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解開船錨。
身後跟隨的出掌傷我的黑衣男子,大聲叫出,“公子,不可!”
嚴凌霄微一擺手,“只是不想在今日在這裡殺人而已。”
我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