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要這麼說,我可得給你賠禮才是。我這個人呢,臉子小,性子拗,既不會眼快嘴甜會來事,又不會投機鑽營拉關係,整得一天板著個臉,好像挺孤傲似的,其實就是有些自卑罷了。以前看你是領導,咱倆之間有差距,也不好意思去貼乎你,現在看看,卻是我想的太多了。對不住啊,大哥……”李國良是實誠人,沒那麼多歪心眼,李國雄一檢討,他的臉上倒是先掛不住了,一個勁兒的從自己身上找毛病,倒像做了什麼錯事一般。
“國良,我是大哥,主要責任還是在我,我這眼皮子淺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這個話說開了也就完了,咱倆誰也別再往心裡去,我還得謝謝兄弟你幫我分析原因指條路呢……”若是比起耍花槍,套感情,十個李國良也不是李國雄的對手,一番自我檢討下來,無形中將兩個人的距離拉的近了許多,聲情並茂的上演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橋段。
“指路不指路我可擔不起。不過,大哥,今天這事你做的不好,大好的機會讓你給錯過了,我估計你的前景怕是麻煩不小……”既然把話說開了,李國良覺得之前沒說出口的話再藏著可就不地道了,不管怎麼說,李國雄也是實在親戚,總不能看著他朝不保夕,這還不到五十呢就找地方養老去吧。
“機會?錯過了?前景。國良啊,這個節骨眼了,你可得幫幫哥哥參謀參謀,別跟我賣關子了……”李國良若有所指,李國雄的心頓時一沉,自己覺得位子不保或許是自己憑空瞎想,但連領導謫系的李國良都說自己麻煩不小,那是不是有了什麼風聲,李國良在向自己暗示什麼?不行,賠得小心也得從李國良嘴裡把話套出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胡亂說說,哪多哪少,你就當聽個笑話。大哥,你覺得你這經貿委主任乾的怎麼樣?是工業經濟有起色,還是貿易經濟有發展?是搞好了商品銷售,還是做好了後勤保障?另外,你是跟錢書記走的近,還是跟嚴縣長跟得緊?或者哪位領導能拼了命的挺你?恕我直言,無論是能力,還是人脈,你都差得遠了,你認為領導能把這至關全縣發展的經貿委還在你手上把持著?有些不太現實吧!所以,我說你的前景有麻煩……”李國雄怎麼當上經貿委主任的,這在榆林不是什麼秘密,請客送禮,投機鑽營那一套在徐東昇手下好使,在錢立運和嚴寧這塊可是行不通?拋開了這一點,李國雄還有什麼優勢能勝任這個經貿委主任的還真不好說。因此,以嚴寧眼裡不揉沙子的個性,勢必得將他拿下,換上得力的人來主持工作。
“那你說的機會是?”聽到李國良的語氣,已然把自己的仕途判了死刑,李國雄急了,也顧不得什麼深沉了,一把拉住李國良的手,有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說的機會就是糧食局,你在糧食局當了那麼多年的局長,見證了糧食系統由盛轉衰的全過程,整個榆林誰能比你更瞭解糧食系統中存在的問題?誰能比你在糧食系統中更有人脈?嚴縣長要解決糧食系統中的弊病,最需要的是瞭解情況,能夠一呼百應的人去操作,去執行。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不乘機貼上去,還等著領導去請你?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應該比我這個新兵後進懂得更多,怎麼就當局者迷了呢……”李國雄的問題主要還是一個態度問題,領導最關心的也是態度,說白了就是積極性和主動性。你整天忙的腳打後腦勺,還是幹不好工作,那是能力問題,能力不行可以培養,但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沒有一個堅定的信心,那就是徹底沒救了。
“糧食局?現在的糧食系統都破敗不堪了,除了幾個糧庫還在收購國儲糧,其他的企業扔在道上都沒有人撿,再改又能改成什麼樣啊……”李國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這好不容易從糧食局跳出來了,你卻還讓我再回去受罪,合著這就你給我指的路啊,若是回糧食局那不如趁早回家來得省事。不過,細細一琢磨,李國良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主持經貿委不佔什麼優勢,但在糧食系統可是工作了半輩子,上到機關領導,下到企業員工,還真沒有幾個自己不熟悉的,別的不說,人和這一條自己是佔足了。
“我就說你態度有問題,這想不想幹是一回事,能不能幹好又是一回事,你怎麼就鑽這個牛角尖呢,現在這社會,有什麼事是幹不成的?嚴縣長讓我兩個月把需要六個月才能完工的河堤修好,這有什麼難的,多拿錢,多招標不就得了,十幾個工程隊一起上,一個半月就完工了。同樣的道理,讓你去改制糧食企業,那你就去吧,改制需要什麼條件列出來,恢復生產需要什麼列出來,嚴縣長能讓你赤手空拳一個人上陣去改制?這困難都給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