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是頗有好感。
“來人,給徐管家搬把椅子。”雖然徐福是奴才,但此人是林府為數不多的幾個老人之一,兢兢業業了幾十年,也有苦勞,也有功勞,就連林老太君平日裡見了,也頗為敬重,林敬之的話音落後,立馬就有丫環行動,徐福客氣了幾句,就穩穩的坐了下來。
“徐管家今天早上忙什麼去了?”林敬之想起那老婆婆說今天尋了一早晨,都沒有找到徐福,這才有此一問。
徐福臉色平靜,微微欠了下身子,開口回道:“二爺,奴才今天去了趟城外,看看是否到收割糧食的日子了,順便又去探望了下三爺,老太君還讓奴才捎過去些好吃的。”
“哦。”林敬之應了一聲,隨後一指李管事道:“今天有人狀告李管事奴大欺主,剋扣月例,貪墨銀兩,誘騙少婦,分工不均,有理有據,你看該如此處理?”
徐福聞言眉頭一皺,剛待回話,李管事卻突然喊道:“大管家,奴才是冤枉的,二爺說的不是實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證據。”
“大膽!”徐福臉色一板,身上自有一股威勢,嚇的李管事渾身一顫,不敢再發一言,“二爺就坐在你的面前,沒讓你開口,哪有你說話的道理。來人,掌嘴二十!”
徐福走到哪裡,身邊都跟著幾個得力的手下,聞言後立馬衝上去,就是一頓耳刮子。
‘叭,叭,叭……’
一直等打滿了二十下,徐福才站起來對著林敬之彎腰一禮,道:“二爺,奴才逾越了規矩,請您責罰。”
林敬之擺了擺手,並不在意,反而覺得打少了。
徐福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回答剛才的問題:“二爺,剋扣下人的月例,當杖責十五,卸掉管事的身份,另外還得罰剋扣銀兩數目的三倍,給予受害的下人,貪墨銀兩,當查清楚銀兩的數目,罰五倍銀兩充公,分工不均,當掌嘴三十,重新安排下人的工作,誘騙少婦嘛,得按情節來判罰,重了送官治罪,輕了也是行杖責。”
徐福說的條理分明,但卻唯獨漏掉了奴大欺主一環。
李管事每聽一條,臉色就蒼白一分,若是這些罪名真的定下來,他這輩子怕是就沒有機會再翻身了。
可徐福與林敬之不同,林敬之雖是家主,但卻沒有插手過後院的雜事,所以他並不是很害怕,但徐福卻一直是他的頂頭上司,長年的淫威在他心中早就埋下了一顆懼怕的種子,使的他不敢再自主辯解。
“二爺,您當真要處置這李管事?”侍墨雖然也氣惱李管事剛剛不分尊卑,大喊大叫,但這人到底是老太君的手下,若是就這麼辦了他,不是打了林老太君的臉麼。
林敬之微一思量,就知道侍墨在擔心什麼,但李管事做的惡事太多,不罰不足以服眾!
而且這李管事還曾在暗中欺負過他的女人,這讓他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徐福端坐在椅子上,見林敬之臉色陰沉的可怕,顯然是動了真怒,想了想,開口道:“二爺,如果李管事當真犯了這麼多過錯,想來依老太君賞罰分明的性格,定不會偏袒他。”
林敬之聞言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了通報聲,原來是小丫頭把賬房管事找了過來,賬房管事姓朱名厚,三十多歲,身穿一條青色的長衫,雖然身形偏瘦,但為人卻頗有精神,尤其是那雙眼睛,微微轉動間,閃動著一絲狡詐與精明。
待朱厚給自己行過了禮,林敬之便開口詢問,“昨天主子們上香時,遇到有人行刺宣威將軍的長公子,結果二奶奶恰巧碰到,就仗義出手,將其救了下來,不過這一仗,林府也有護衛受了重傷,這件事,你知道麼?”
“回二爺,這件事奴才知道,昨天老太君回府後,就給奴才交待過,要多撥些醫藥費給那幾名受了重傷的護衛,並多加安撫。”朱厚欠身答道。
“那銀錢可是撥下來了?”
“回二爺,聽老太君派來給奴才傳話的人說,那幾人受了重傷,需要儘快得到醫治,所以奴才昨天就把銀錢撥下去了,當時是李管事領的銀錢,還給奴才打了條子。”朱厚來之前,問過小丫頭林敬之找他何事,所以早有準備,說完後,就從衣袖中取出了李管事昨天親自簽下的字條。
林敬之接過掃了一眼後,隨手扔到了李管事的面前,冷聲道:“李忠,你且看看這條子是不是你籤的?別一會到了領罰的時候,又說我‘不教而誅’!”
李管事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親手寫下的條子,知道此時再辯解已是無用,他乾脆就將所有的過錯都認了下來,同時磕頭如搗蒜,大聲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