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那號古時第一帝的琉璃雪帝，一身冰雪玄功在上古之中縱橫捭闔，以女子之身鎮壓萬雄，成就帝號。”紀潔聽到龍袍女子的話語，先是面容全然不可置信，而後想起其神通手段，卻也覺得理所應當了。

而黃火兒更是全身微微發顫，想起自己與那女子的約定，眼神中露出複雜神色，體內隱隱投出幾縷外人難以發現的靈光。

“琉璃雪帝？不是傳聞，她成就帝號之後，與那遠古之時就負有盛名的一人約定決戰，而後卻是在大戰之前莫名失蹤。世間多是傳聞她早已隕落，況且當初她的封地也距此甚遠，怎麼會出現在此地。”霍白雖是修行時間尚短，但曾遊蕩大陸多年，又怎會不知曉這琉璃雪帝的威名。可相比於紀潔二人的震驚，霍白更顯冷靜，開始揣摩這話語的真假。畢竟與琉璃雪帝神通相仿的大能絕對不在少數。

“哼！你這小子還真是多疑，跟那討厭的傢伙真是像啊……按理說如此冒犯帝名應該殺掉你，但又捨不得你身上他的影子……”琉璃雪帝的眉頭輕皺，眼神中先是威壓無窮而後又變成回味感傷，看著似乎處於一種混亂之中難以自拔，也不知是怎樣的回憶能讓一位威名赫赫的女帝陷入這樣的狀態。

“前輩，霍師弟也不過是心智不同於常人，凡事多想一些罷了，還請不要在意。”似乎是害怕琉璃雪帝遷怒於霍白，紀潔趕緊開口辯解，語氣中充滿了敬意。這敬意是真，畢竟琉璃雪帝憑女子之身成就帝位絕對是所有女修行者的前方旗幟。

而那琉璃雪帝雖是嘴上如刀，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殺意，反倒是看著霍白的眼中多出了一點小女子之態，那其中隱隱的情意雖是被冷漠掩蓋地很深，也是讓霍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其實也不怪你們，我當日失蹤之事的前因後果確實極少有人知道，你們就算懷疑我的身份也是應該……可帝號就是帝號，你們是否相信，帝尊依舊還在那裡。”琉璃雪帝揮了揮裝飾著金線的雪袖，似乎很不在意自己當初的失蹤又或者幾人是否相信她的身份，這氣度不說風輕雲淡卻另有一份意境。

說完此話，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觸動了她的回憶，她單手在王座旁的一處虛空一揮，就見那處的陣法突然開始崩潰，冰雪落盡，露出了外界的雪花飄零。她就這樣看著這些雪花一片又一片地落下，眼神中的冷漠慢慢融化變為了落寞，似乎穿越這落雪後的數萬年前有一片她愛的景色。

“前輩，之前質疑你的身份還請見諒，那不知您帶我們幾人來此並且為我們治療傷勢甚至賜予我們神通傳承到底是何意，而我們又能做些什麼來回報恩情呢？”霍白看著琉璃雪帝的表情有些奇怪，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他向來不信這世上有什麼不勞而獲。

“你們想要聽聽我的故事嗎……”顯得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琉璃雪帝卻是沒有理會霍白的問題，而是丟擲了這麼個突兀的問題。

“嗯……晚輩洗耳恭聽……”霍白幾人聽到琉璃雪帝這樣的發問，不好拒絕，同時也因為抱著對那段撲所迷離的歷史的一些好奇，臉上稍稍嚴肅。

“還記得當初我正值豆蔻之時，他便已經是遠古修煉界極為出名的人物了，他天賦出眾，一身玄功舉世無雙，以先天不足之軀在各族天才之中脫穎而出。他經歷過生死之際，他遭受過多族的聯盟通緝，危險難以言喻。”

“可……他都熬了過來。不僅躲過了所有外界的壓迫，並且一身修為甚至壓過了許多老一輩的強者。那時他就是我心有所屬的那個人，我想著總有一天讓他踏著五彩祥雲來迎接我……”琉璃雪帝的眼神中流露出迷離，而霍白幾人聽到其描述也大概能猜的出來，故事中的“他”恐怕就是在之後與其約定決戰的那一位遠古大能。

似乎有些墜入了追憶之中，琉璃雪帝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而我小有名氣之時，我便去拜他為師，與他一同闖蕩這未知世界。”

“他不愛平凡的生活，他的修為一天比一天高，心卻也是一天比一天不受束縛，他開始懷疑這天的存在，他的修為逆天，所以他要逆這天！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瘋子，可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只因為他做的所有事我都相信他，我從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麼對與錯，我只相信他……”語氣有些激動，琉璃雪帝從未改變的淡漠語調在這一刻被摧毀殆盡。

“可當我的修為終於慢慢趕上他，在上古之時成就帝位之時，我才開始真正感受到了這天的恐怖，感受到了那天地之中的大秘密。我開始反對他，現在想想我很後悔也很愧疚，因為我該做的不是反對，而是該與他並肩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