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麵色慘白,雙翼慢慢萎靡下來,感受著距離不遠的雪猿憤怒的吼叫,眼神中露出了絕望,瘦弱的身體被擠壓在那驚天動地的威壓之中動不了絲毫。
雪猿赤紅著雙眼,一雙巨大的腳掌在雪地中快速地跑動,帶起一股強大的勁風把霍白身前本就微弱的青色靈光消磨得幾乎如同一層薄紙。
就見那雪猿大吼一聲,靈力繪成的聲波把霍白的長髮高高吹起,手中那條如同不周山一般的熟銅棍猛地砸下,沒有任何花哨,卻是野蠻得讓虛空都是出現破碎。霍白麵色惶恐,眉心那朵血焰亮起卻是沒了最初的光彩,黯淡青鱗覆蓋的手中千煉隕棒抬起慌亂地擋在那銅棍之前,仿若以卵擊石。
而也就是兩棒交擊之時,霍白身後的雪地卻是突然裂開一道缺口,從其中飛出無數青色劍光紛紛刺在霍白毫無防備的後背,更是其中穿雜出一道寒光以極其刁鑽的角度飛出在霍白雪白的脖頸之上一個迴旋,沒濺起血光卻是落在雪中崩出了一片雪花。
青色劍光穿心,巨大銅棍砸下卻都是落在了空處,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也沒有常理之中的血光飛濺,只是留下一片慢慢散去的模糊殘像。
“嗯?有趣,竟然只是一道殘像,這倒是極為難得的神通,但更為難得的卻是你小子竟然看出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那雪地裂縫之中傳來一陣蒼老的嗓音,緊接著從其中懸浮而出的卻是最初讓霍白看不透卻是墜入雪地失去生機的矇眼少年,此刻的他依舊是氣息微弱,可臉上卻是比最初的雪白多了一絲紅潤。
“如此簡陋的佈局,自然不難看出,一隻血脈如此高階的雪猿豈會甘心讓一個普通人坐於肩上,在這修為高深對自己肉身掌握極其到位的妖獸肩上卻能滑倒,墜入雪中的生機消散比普通人更加快速,這一切一切哪點都能說明此事的不簡單,而我正巧生性謹慎,任何一點的不簡單都會讓我部下後路。”虛空中身影模糊一現,霍白卻是出現在了數十里之外的雪地之中,拿著袖中的白帕擦拭著手上的雪跡,“面上的慘白絕望不過是為了減少你的防備,氣息微弱不過是靈魂力的一點小小運用,即使不用殘像我也有不下百種的方法躲過,論智,你恐怕是輸的徹徹底底……”
“是嗎?我當年也曾以為自己多智近妖,可以憑智慮戲弄任何人,可最後啊……我發現我錯了,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人啊,終究不能得意忘形。”一層麻布遮著雙眼,讓人很難看出這嗓音蒼老的青衣青年的表情如何,可他的語氣卻是無比滄桑。
霍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可很快就變成了恍然,腳下正是雷鳴聲起,卻是突然被一道掃過的劍光打斷,更是驀地發現周圍突然出現無數把青色龍形劍氣在四周成鎖龍之勢把霍白擠壓在一個小小的範圍之內。
霍白腳下雷鳴不斷,在一個極其狹窄的空間之中來回躲閃著軌跡混亂卻是玄妙的一道道龍氣,縱使他肉身強大身法精妙,卻也是時不時被幾道龍氣劃過擊中。
原本在與雪猿交鋒之時所受的傷勢在這穿入體內的龍氣引動之下,變得更加嚴重致命,讓霍白每一刻都是在流失著靈氣和氣血,“可惡,我應該想到的,你最初就是落於此處附近,計算我的修為和身法程度,佈下了手段。而雪猿則故意轉移戰場,讓我後撤之時正好到了劍陣之中,真是一環扣一環,偏偏是這種易忽略之處充滿殺機,讓人佩服。”霍白的臉色因為傷勢的引動被疼痛拉扯的有些難看,可目色中卻依舊平靜,甚至還有一絲明悟。
“不知天高地厚……也該教訓教訓……更是想要幫她,那便罪無可赦……”青衣青年的聲音雖是依舊蒼老虛弱,卻是從其中傳出一陣久遠的威嚴。
那老者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霍白,單手一揮,在空間中竟然出現一陣挪移之力籠罩住雪猿,轉瞬間竟然讓那般龐然的雪猿來到了霍白之前。
那雪猿似乎也沒了最初眼中的呆滯和赤紅,而是充滿狡黠,明顯初時是為了佈局故意裝出。此刻它眼中露出狠色,依舊是手中銅棍砸來,千篇一律粗糙的攻擊卻是在這狹窄的空間之中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青衣青年看不出表情,一臉淡然,雪猿猙獰的面孔笑起來像是聳拉的茄子,很難看,也很讓人討厭。
面對這必死的一擊,霍白的臉上卻是風輕雲淡,甚至嘴角有一絲微微的弧度,眼中帶著一絲精光。
那雪猿面色依舊猖狂,可那遠處的青衣男子卻是好似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可似乎還在糾結之中,不知如何決定。
可局勢萬變,又那等他思慮,霍白看著眼前即將落下的銅棍,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