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原仿若整齊一條的白線,剛剛被風暴捲過的雪地之上沒有半點凹凸不平,沒有半點陽光和綠蔭點綴,只是一片白茫茫,白的讓人發慌和彷徨。
霍白此刻就躺在這片雪地之上,雖是體內的傷勢被暫時緩和,卻依舊是一片亂麻,身體動不了絲毫,只能享受著冰雪打在臉上的刺寒。
一點點雪花打到了霍白的臉上,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些許斑點,側轉過頭,卻是一張絕世美顏在身旁綻放。上面有著些許稚氣,但卻佈滿了成年人也沒有的憂慮和感傷,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吻那在昏迷之中還緊皺的兩彎月眉。
“這傻孩子竟然還真的一直拉著我的手陪我走到了這種地步,真不知道我有什麼樣的資格讓她如此,倒是紀潔似乎是在暴風雪之中和我們分散了,也不知如今安危如何,倒是有些對不住她了。”霍白把視線從火兒身上離開,似乎是想逃避著什麼,往著四周環視了一圈,魂源之中在暴風雪來臨之前消磨得差不多的靈識放出,能感受到的卻只有一片又一片枯燥的白色……很快他也很自然地發現了還在自己體內極其緩慢地溫養傷勢的神秘力量,“這股力量似乎是來自於仙兒,本就開始不知為何開始頻頻昏睡的她把這股最後的力量送出之後卻是徹底地陷入沉睡了……”霍白感受著髮絲間仙兒的氣息也是微微嘆息。
忽的一股疼痛感穿過了仙兒力量的守護衝上了腦海,沒有多少靈識存在的魂源幾乎是在一瞬就遭到了難以想象的震盪,讓霍白的意識開始慢慢淡去……
……
丹鳳目慢慢睜開,適應著周圍很突兀的白色,腦中還是有點混沌,麻木的臉上打著一點點冰雪讓霍白能隱隱感受到自己似乎是在移動。
用力甩了甩被還未退去的混亂和疼痛感充斥的頭腦,努力地睜開雙眼卻是看到身下是一個身著紅裝的矮小女子,那火紅的髮色加上獨有的體香無不揭示了這是他很熟悉的一個女孩。
而在這雪原之中還能陪伴著他的似乎也只剩下了那個在能摧毀一方天地的天災之前還是固執地倚靠在他身邊的傻姑娘了。想要開口說點讓她離開的狠話卻是一張嘴就被止不住的冷風灌滿,想要揮手趕走她卻是身體疼痛得不能動彈一絲,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看著這個瘦小的身軀在這冰天雪地之間揹著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人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花朵凋零……
……
冷風刺骨,就那麼一點點地鑽入黃火兒幼小的身軀內,她的每一步都在雪地裡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體內的火屬性靈體開始慢慢被凍結,更是股股寒氣在體內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可她還是一步步地往前邁著幾乎凍僵的小腳。
背後那個男子經過層層淬鍊的肉身壓在瘦弱的肩膀上顯得有些沉重,可她很明白此刻的他有多麼虛弱,他不再是那個可以擋在她面前抗下一切危險的戰神,而只是一個連張口都困難的孩子,所以她應該從他的背後繞出來,去扛起他曾經扛著的擔子……
……
雪越下越大,卻也是象徵著更加接近雪城中央。心頭欣喜,卻也是感受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在包含神秘陣法之力的雪片之下,黃火兒的靈力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消耗殆盡。面對著這一份天地之間的冰寒,她已經和一個普通人無異。
這十幾天來,她不知昏迷了多少次,卻也不知站起來多少次,紅色的衣裙被冰雪覆蓋成了白色,小腳已經完全凍僵只是憑藉著意識和身體本能抬起落下,長長的睫毛上浮著一層厚厚的雪,顯得無比讓人心疼。
身形有些踉蹌,神智有些微微不清,黃火兒突然感覺自己看到了幻覺,那是一位頭戴冠冕身著冰雪龍袍的英氣身影,可那人轉身卻是一張風華絕代的俏臉,唯一的缺陷就是顯得有些冰冷淡漠。
她感到有些不開心,因為她覺得有些不公平,為什麼在死之前的幻覺中也不能讓她再去看一看心裡欽慕卻是無力地昏倒在她背後的男子,“好想再去一睹他的風華和無敵,但其實現在平平凡凡虛弱的他也不錯呢……”
使勁地去伸出手想要揮散眼前這莫名其妙的幻覺,卻是一下失去了平衡,早就空空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下意識地抬起頭目視著前方,卻是看見了那身著冰雪龍袍的美麗女子閒庭漫步卻是眨眼間來到她身前,身上那濃濃的威壓不由自主地散開,讓黃火兒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感覺難受,提不起一點力氣來,眼中不自覺的露出臣服,甚至潛意識地不敢抬起頭來。
“你闖入本帝陵墓之中所為何事?看你身側男子又與你何關係,似乎快死絕了……”那身著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