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對林母產生了懼怕的心情。
“阿姨好!”寧夏甜甜叫道。
林母卻是狠狠地瞪著寧夏,眼神中含著以往沒有的怨毒,臉色陰沉著,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地就走了過去。
緊隨著她身後從教職員室走出來的李老師,只是無奈似的看著寧夏,嘆息地搖了搖頭,像是失望透頂的模樣。
“怎麼回事啊?”等走遠了之後柳湘才開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寧夏一聳肩。不過,林母既然會來學校,肯定是和濤濤的成績有關吧?李老師又是一副那種表情,看來是沒什麼好事。管他呢,反正誰也左右不了她的意志,那些大人們,就隨她們去好了!
“對了,怎麼都沒見到林睿濤啊?”
“哦,他去參加學科競賽了,昨天走的。”
“耶?!可是沒多久就要考試了,他能趕回來嗎?”
“沒問題啦,考試前兩天他就回來。”寧夏說著,其實也在掰著指頭算。這段時間他們總是黏在一起,分開一會都覺得難受,何況這一去就是一個星期?
啊,完蛋了,都是柳湘,害得她又開始想他了!
德國柏林國際學術交流中心。
她一直在注意著那個人。
坐在這個大廳裡的都是來自各個國家的明星中學的學生,他們各自成群地佩戴著學校的校徽、身上掛有代表自己國家的標誌,或站或坐,有加緊看書的,有討論議題的。相較起來,那個坐在角落裡沉默寡言的男生就顯得格外打眼。
他穿的並不是學校的制服,只是尋常隨意的休閒服,卻顯出一種乾淨利落的清爽。和其他學生攜帶著大包小包的緊張感不同,他只帶了一個運動揹包,斜斜地挎在肩上。長長的金屬質長椅上只坐了他一個人,他的手上拿著最新款的MD,修長漂亮的手指搭在播放器純白的外殼上,那是一雙彈鋼琴的手,只看一眼她便能肯定。他只戴了一個耳塞,微仰著頭靠在身後的牆上,黑髮柔和地滑向耳後,露出曲線優美的脖頸,他的眼眸微微地閉著,像是沉浸在音樂中,完全感知不到其他事物的存在。
“中國,陵揚中學。”流利標準的英語從大廳的接待處響起,在此之前,已經有幾十個學校進行了登記。
她看到他起身了,眼眸睜開,一片沉靜。他步幅平穩地走向接待處。
“我是。”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他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彷彿不相信似的低頭掃視了一遍了手中的名冊,才疑惑地抬起頭,看著他道:“就你一個?可是陵揚有五科參賽。”其他學校至少都是十人以上。
“參賽人都是我。”
“什麼?!可是……生物和化學兩科的筆試時間幾乎是同時進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相差了三十五分鐘。”他淡淡地陳述。
“你準備用這點時間差同時進行兩門考試?”青年男子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同時參加多科測試是一種敷衍、不負責任的行為,不可能有好的表現的,不過濫竽充數罷了。
“到時候我會看情況決定。”林睿濤皺眉,不習慣與人解釋自己的想法。
抬手在名冊上籤上學校和自己的名字,他轉身便離開了。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新人,別這麼吃驚!去年他也是一個人來的,應付四科測試,拿了三個名次。這小子,是個天才!”
天才……嗎?
眼光不由自主地跟著他離開的方向,她在聽到自己的學校時款款上前,微一頷首,“我是秦怡,‘天才學園’的代表。”
生物筆試的考場中,她又見到他了。他坐在很靠前的位置,單手託著下巴,一隻手玩轉著筆,神情一片沉靜。
她發現他有個小小的習慣,在拿到試題時不像其他人那樣爭分奪秒地做題,而是不動聲色地將所有的題目瀏覽一遍,只看五分鐘,時間計算得精準無比,然後才開始做。從他開始動筆,就沒有停下來,幾乎連演算的過程都沒有,一氣呵成地完成整張試卷,沒有一道題遺漏。
這樣令人驚歎的心算能力,即使在“天才”,也只有少數頂尖的學生能夠做到。
秦怡坐在靠後的位置,連做題的心思也沒有了,只是看著他,像是沉浸在一副優美的畫卷中。
筆試進行到三十分鐘,他果然就交卷了。是打算用餘下的五分鐘走到另一棟樓再去參加化學考試嗎?
輕輕地垂下頭,她的唇角有了淡淡的、瞭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