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盤腿坐在蒲團上,月白色的錦袍逶迤在地,神情溫和從容,眸中卻流露出飢渴的光芒。
他自靜心院請安出來正遇到楚晚與楚晴回去,他本以為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正遺憾著,沒想到會碰上另一對姐妹倆。
楚曈主動提出來,“六妹妹衣裳沾了土,殿下若是等不及,那我就替她去取回來。”
太子豈有不應的,帶著兩姐妹來了這裡。
丫鬟被擋在松林外,楚曈也丟給了內侍,太子吩咐,“隨便怎樣,別弄亂妝發,也別破了身,免得不好交代。”
內侍心知肚明地捂住楚曈的嘴拖了下去。
太子兩手挾住楚晞身體跟捉小雞般拎進了內室,往地上一丟,“把衣裳脫了。”
楚晞哭著不肯。
太子很有耐心,“未得允許這裡不會有人來,你不怕傳出去就儘管哭,而且脫衣服是為你好,要是扯壞了,你就得光著出去,寺廟裡的人都會看見衛國公府七姑娘的身子,你想不想?”
楚晞想到那副情形,害怕得搖搖頭。
太子溫和地笑,“這才乖,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弄疼你的,也不會聲張。否則,你跟你姐姐都會被沉魚塘,被千人罵萬人唾。”
楚晞絕望地流著淚,一件件將衣服脫下來,褙子、中衣、肚兜、腰封、羅裙。
脫一件,太子就會接過去,仔細地疊好放在一旁,最後摞成一疊。
小小的身體如同剛出生的嬰兒,渾身泛著粉色,觸手細緻嫩滑。
太子愛憐地將她摟在懷裡……
直至日頭偏西,太子心滿意足地穿上錦袍,對著蜷縮成一團的楚晞道:“真聽話,記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跟你姐姐來取了方子就走了,假如讓我聽到半點風聲,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楚晞忍著嘴裡的噁心和渾身的不適默默點著頭,一件件將衣服穿上。
門外,楚曈已經等在那裡了,衣衫很平整,妝發也沒有一絲凌亂之處,唯獨那雙眼眸早沒有了剛開始的光彩與靈動,呆滯得像個死人。
直等到看見楚晞,才“哇”一聲哭出來,抱住了楚晞。
“夠了!”太子喝道,指著楚曈道:“你要是個聰明的,知道該怎麼做。只要別給我耍花招,以後該怎麼嫁人還怎麼嫁人,聽說你心儀二皇弟,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嗯,這主意不錯,你到二皇弟身邊,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給我報個信兒。”
楚曈淚如雨下,哪裡還顧及得到二皇子。
太子轉向楚晞,神情由嚴肅變成了憐愛,“是個聽話懂事的,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捨不得你走,等哪天宮裡設宴,再請你們進宮玩玩。”
一拍手,有內侍遞來兩幅畫軸,上面油墨始幹,一看就知道是才畫的。
分別是兩位不著寸縷的女子,在跟男子糾纏。男子畫得是背影,瞧不清面目,女子的體態卻是正面,從妝容到髮髻跟楚曈與楚晞毫無二致。
只臉上未畫五官,一時倒分辯不出究竟是誰。
太子溫文地笑道:“這兩幅畫可得好好收著,要是哪天想你們而你們不來的話,我為免相思之苦,恐怕就得把面容畫上。你們說,放到演樂衚衕的百媚閣裡,能賣多少銀子?想必你們沒聽說過百媚閣,就是京都最知名的青樓之一,每天去飲酒作樂的人不計其數。”
楚曈姐妹倆抱在一起,只能默默地流淚。
“好了,洗把臉回去吧,你們姐妹都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費口舌。”太子又遞給她們一張紙,便是那個釀桃花酒的方子,“聽說府上六姑娘也是個可人兒,你們姐妹的關係一定很好吧,有機會帶她來玩玩。”
聽太子提到楚晴,楚曈立刻反應過來,美麗的杏仁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淚中帶著火,分外地驚心動魄。
都是那個賤~人,都是楚晴惹出來的禍。
本來應該是楚晴被人玩弄,被人侮辱,她們姐妹是替她受過。
也不知她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躲過這一劫,不行,憑什麼她就那麼好運。
無論如何,這個仇一定要報,一定要讓她也嚐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
楚晴自然不知道楚曈姐妹已把她恨到了骨頭裡,她剛睡了會兒晌覺才起來,正對著靶鏡整理妝發。
梳洗好了,便跟楚晚一道到廳堂吃晚飯。
身子寺廟,自然吃的是全素齋,青菜鮮嫩可口倒也罷了,那些素雞、素鵝不但模樣跟真雞真鵝一般無二,連味道以及嚼在口中的觸感也完全可以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