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雜事;翟哲告辭離去。
他才回到住處;武昌府的信使送來急報。
南昌事情未了;那邊又來了麻煩。
信使呈上信件。
急報是左若送過來的;湖廣總督何騰蛟率四萬大軍進入武昌府。
翟哲草草看完;生出一絲怒氣;何騰蛟真是連臉也不要了。
明軍收復武昌府的訊息兩日傳到長沙府;何騰蛟不知道翟哲為金聲桓請功為武昌總兵。他在半天之內做出決定;督麾下四萬兵馬拔營出發;來接受武昌府。
武昌府的確是湖廣的地盤。
湖廣兵馬前所未有的高效;四萬大軍日夜兼程;行走五天進入武昌府地界;恰巧逢金聲桓在各縣張榜安民;督促各地百姓剪去辮。
章曠督先鋒氣焰囂張;抓捕了三十多個金聲桓委派在各縣維持秩序的兵丁
何騰蛟打出湖廣總督的旗號;命傳令兵往武昌府;讓江南明軍撤出武昌;同時請見翟哲。他在信件沒有稱呼翟哲為大將軍;而是繼續稱其為平虜將軍
翟哲不在武昌;金聲桓是降將;不敢擅自做主;命人請示左若。
左若一面命人給翟哲送信;同時讓明軍堅守各地關隘;不讓湖廣兵馬接近武昌城。
翟哲看完急報;向鄭芝龍和萬元吉告辭;立刻快馬加鞭奔向武昌。這件事;他不出面;左若不好處置。
武昌府。
急報才送走。
諸將的眼睛都盯在左若身上;金聲桓、方國安等人一言不發。
何騰蛟擺出陣勢;傳話明軍再不讓開道路;就要在陣前斬殺抓捕的那三十個兵丁。
那些人都是金聲桓的下屬;金聲桓不說話;但兩眼冒著火花。他鎮守江西時;何騰蛟一兵一卒不敢冒犯;才剪辮反正就碰見如此添堵的事情
府衙氣氛沉默了很久;方國安終於出聲:“左總兵此事需大將軍出面方能解決”
他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翟哲執掌大將軍府;他這個前浙江總兵明顯被邊緣化。他對西征湖廣毫無興趣。至於何騰蛟和翟哲之間的爭鬥;他是個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何騰蛟這是把左若逼到死角。
他沒有理會方國安;陰沉著臉下令:“傳我信件給何騰蛟;請求他等大將軍到武昌府後再做定奪。”軍斥候前日便已探明何騰蛟率軍在趕來武昌府的路上;都怪他大意;低估了這位湖廣總督的無恥。
金聲桓像一根刺立在那裡。這件事關係到大將軍府的尊嚴;信使快馬加鞭;來回南昌不知是否還來得及。
前腳送走信使;左若在府想了兩個時辰;還是不放心;決定親自往何騰蛟的營走一遭。他有預感;如果讓何騰蛟真把那些金聲桓的部眾給斬首了;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他精心挑選了兩百名親兵;準備了五千兩銀的禮盒;出武昌府往何騰蛟的大營而去。
眼下的南明更像一個聯盟;江南和福建是武人掌權;在湖廣、江西和兩廣仍然是人掌權。由於翟哲在南京城這半年各項政策的影響;各地武將對人總督不再像從前那樣順從。
大明的官一向把武將不當回事;何騰蛟以為;把這幾個人殺了也就殺了;不過是幾個兵丁。江南的明軍不聽話;他殺幾個人也算找回些顏面。翟哲在南京城要求彈劾何騰蛟戰敗的訊息傳到長沙;他很生氣。
從翟哲率軍進入湖廣地界;何騰蛟就下定了決心;絕不能讓此次西征成功。江南的明軍西征成功;也絕不會把荊州和襄陽交給他這個正印的湖廣總督。
湖廣大營。
左若的信使先到;何騰蛟拆開來信;看完後又交給章曠;說:“看來翟哲真的不在武昌府”
章曠瞥過臉;說:“那就更好辦了;大人把這三十幾個士卒斬首了;可謂一石三鳥。”
“怎麼說?”
“其一;這些人都是金聲桓的部下;金聲桓是降將;眼見翟哲連他的部將都保護不了;必然對翟哲不滿。
“其二;這是警告翟哲;湖廣不是他想進就能進的;這是大人的地盤。”
“其三;”章曠現出陰險的笑容;“如果翟哲因此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堵胤錫不會再聽他的命令進軍荊州。”
何騰蛟眼睛一亮;回味了片刻;答道:“果然是高招。”他想想還是覺得不忿;罵道:“堵胤錫那個東西;也不是被灌了什麼**藥;先把順賊當爺爺似的供著;又聽翟哲這個武夫的指使;難道他不知道武人於涉朝政比清虜更加可怕嗎?”
章曠不做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