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清虜不知他們所在;一直保持離左若軍三天的路程;也在時刻準備南下。
澠池渡口。
義軍開始渡河;起初只有幾千人;往外散開檢視動靜。幾個月來;澠池這個地方早成了高危之地;中原百姓多年來深受流賊之苦;年齡稍大者對當年澠池的禍亂記憶猶新。
洛陽是河南府城;近一個月來;河南半數的清兵已經集中在此城。
義軍一過河;立刻有斥候回城稟告;兩萬清兵傾巢而出;殺向澠池。尚可喜率三千漢八旗將士督軍;他在山西不止一次與義軍交過手;知道那些人不堪一擊。
大軍辰時出城;午時左右;南陽城的信使飛馳而來。
南陽府內明軍猖狂;三日前左若率軍越過南陽北上;過了一天南陽知府才得到訊息;信使縱馬狂奔;四條腿果然跑的比兩條腿快;終於趕在左若之前到達洛陽城下。
吳三桂當真一點訊息也沒透露給尚可喜。翟哲初次與他接觸;許下的諾言全是勾起人心中癢癢的東西。
“報;報”信使一路狂奔到尚可喜陣前;“王爺;明軍北上了”
前營兵馬讓開道路;信使到達中軍。今年年初;投靠清廷的明軍總兵不斷反正;多爾袞為了拉攏漢人封了一批王;吳三桂和尚可喜都被封王。
尚可喜安慰喘氣說不清楚的信使:“不要著急;緩緩說來”
信使又重複了一遍:“明軍兩萬三日前踏雪北上;不知在路上何處。”
尚可喜打了個激靈;命大軍停下腳步。
第507章 結局或序幕?
路上一路暢通;尚可喜一面派人過河向吳三桂求救;一面龜縮回洛陽城中
三天裡;左若率兩萬買明軍護送三萬義軍呼嘯南下;趕在除夕之前渡江進入湖廣。這裡不像山西那麼冷;更溫暖的是人心。”這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翟哲聽金小鼎訴說;他麾下這個其貌不揚的親兵終於走出來了。亂世中;這樣或者那樣的人崛起;如同這樣或者那樣的人死去那般平常。”還有一半人在太行山”話到嘴邊;金小鼎又咽了回去。瞭解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後;他知道那些人的首級是留給吳三桂的功勞;否則那位平西王怎會輕易罷手。翟哲只說要金小鼎;沒說要郝陽友。
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不能再提的禁忌。”辛不辱大將軍之命””走;我們出去看看吧”金小鼎隨翟哲走出宜城縣衙。路邊的角落裡堆積了殘雪。鐵甲親衛隨行護送;翟哲難得穿了一回鐵甲;大將軍的裝飾最威武
城外的帳篷裡亂哄哄的。這裡條件簡陋;但與山西相比;近乎天堂。”大將軍到”火把通明;照亮了偌大的營地。各個角落傳來摻雜哽咽的歡呼。翟哲現在對人心的把握已近乎爐火純青;只是這麼一瞥;這些人回牢記大將軍的面容;否則他們只知道金小鼎。
翟哲不說話;他無需說話;這裡的人都知道他是晉人。巡視一圈歸去;金小鼎同行。翟哲還沒想好怎麼去封賞他。金小鼎北方之行;可謂功勞卓越。以死間逼反姜鑲;以大將軍的名義統領義軍;以潞州牽制吳三桂;再帶三萬人南下。山西最大的收穫在吳三桂;當然這三萬人同樣重要。一直以來;翟哲對軍隊的構成非常留意。
收復江南後;他再也沒在浙東征兵。軍中最忌諱拉幫結派;江南人在軍中比例過高對北伐不是好事。他們對北方太陌生;不像這些山西人;或者是忠貞營中的陝西人;做夢都想殺回老家。
在金小鼎歸來後;襄陽城雖然還沒有被攻破;戰爭好像變成一件很不重要的事情了。將士好像都不再關心那座依然聳立的堅城;他們談論更多的是賞賜和家人。
翟哲心裡清楚的很;江南明軍的潛力已經被用到了盡頭。百尺竿頭;再難進一步。而襄陽城就是那百尺竿頭。
江南的朝廷是一個怪胎;大將軍府也是一個怪胎;連陳子龍的江南總督府也是不倫不類。一切都是權宜之計;他本想取下湖廣後再整頓內部;但現在看來襄陽城不會再讓自己如意。
自古難有內政不明;將軍在外能打勝仗的。多爾袞在清廷是皇父攝政王;說一不二。而他翟哲只是大將軍;控制朝政名不正言不順。陳子龍為江南總督後;他藉機讓其在江南推行新政;但不得不說;軍中每個人感受到了他與宗茂的不同。
宗茂像親爹;陳子龍像後爹。
這不是說陳子龍事情做得不好;而是缺少如宗茂那般對士卒的親近。兩人成長的環境決定了兩人的差異;他是十年寒窗考中進士;宗茂是隨著漢部騎兵同時成長的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