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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展蘇南已經站在喬邵北身邊了,他直接把羽絨服的扣子扣上,說:“快去洗吧,洗了還要等頭髮幹呢,別太晚了。”

看看兩人,顧溪也不再爭了,說:“那你們早點睡,晚安。”

“晚安。”

顧溪轉身下樓,喬邵北慢慢關上門,兩人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的一條縫,看著顧溪下了樓,進了衛生間,看著衛生間的燈亮了,看著顧溪關上了門。兩位大齡“老處男”同時嚥了口口水。站在窗邊偷瞄了一會兒,也看不到什麼,展蘇南拐了下喬邵北,兩人心有靈犀地開了門出去了。

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兩人走到門口,衛生間並不透明的玻璃映出了顧溪正在脫衣服的身影,兩人頓時覺得口乾舌燥。這樣是不對的!這樣是錯誤的!如果被裡面的人知道他們兩人跟色情狂一樣在外面“偷窺”,絕對再也不會搭理他們,甚至把他們趕出去。兩人的心裡天使與惡魔交戰,但不過一秒鐘天使就敗下陣來。飢渴了太久的兩人就那麼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對著那扇不透明的玻璃對著裡面那道模糊的人影想入非非。

站在淋浴下,任熱水沖刷自己冰涼的身體,顧溪閉著眼睛在這寂靜的時刻讓自己的心裡什麼都不去想。那兩人的到來打破了他多年的平靜,這幾天他內心的波動讓他有些疲憊。在看到兒子那麼喜歡那兩人之後,他不忍讓兒子與那兩個人分開,但是他心裡清楚,他和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十二年了,太久了,他希望那兩個人能回營海,然後找到他們真正的那一半,組建自己的家庭,生育自己的孩子。如果他們的妻子不介意,那陽陽樂樂放暑假的時候可以去營海過暑假。他們是孩子的“父親”,他不會割斷他們父子間的聯絡,但是他,只想一個人平平淡淡地生活。

可是他清楚,自己陷入了兩難。如果沒有魏海中那通電話,他會狠下心來勸那兩人離開;但是在他接了那通電話後,他猶豫了,也矛盾了。尤其是這幾天陽陽樂樂對那兩人的依賴,更是讓他的心搖擺不定,他該怎麼做?難道真的讓那兩個人陪他守在這個小地方嗎?他是不會回營海的,乾爹乾媽在這裡,他的家就在這裡。只是陽陽樂樂……明明說讓腦袋放空,可思緒卻仍是無法控制地去想這些事。

顧溪抹抹臉,關掉淋浴。拿過香皂在身上打了一邊,他的視線避開了自己的下身。沖掉身上的香皂,他慢慢地擦洗身體,腦袋裡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兩人的事。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那兩人過完年後就回去,但現在看樣子是不可能了,那兩人打算租房子擺明了要長住。

乾媽說過去的就過去了,人要往前看,可是他的情況不允許他往前看。和那兩個人在一起嗎?等陽陽樂樂長大懂得了這意味著什麼會怎麼看他這個爸爸?還有他的身體……顧溪低頭看向自己的腿間,一副有著男女生殖器的身體,他做不到展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十二年前如果沒有那次酒醉,他根本不可能給任何人碰自己身體的機會。

無聲地嘆息,顧溪很困難地自己給自己搓了後背。沖洗身體的時候,他的手清洗到自己的腿間時停下了。原本應該是男性囊袋的部位卻是女性的生殖特徵,在那片柔軟的部位手指頭可以摸到一處明顯的疤痕。當年生下孩子後,他只能對著鏡子給自己縫合傷口。買不到麻藥,他也沒有縫合的經驗,傷口縫得歪歪扭扭,整整一年後他的傷口才不再痛了。顧溪不敢看自己的下身現在是什麼樣子,腦海中對這裡最後的記憶就是他滿手是血的在傷口上縫針。

生產時的痛早就忘記了,就如十二年前的痛那樣,留在心裡的只是一點點淡淡的傷感。一開始他就錯了,錯在不該貪圖那點獎學金而選擇那兩人在的學校;錯在不該在那個中午心血來潮地跑到天台上吃中飯;錯在那兩人問他要鹹菜的時候他沒有拒絕;錯在……不該一次次地放任自己與那兩人接觸。如果沒有這麼多的錯,那他和那兩人現在都會有不同的人生。但轉念,顧溪又搖搖頭,如果沒有那些錯誤,那他就不會有陽陽和樂樂,就不會有家人。陽陽和樂樂是他在逆境中生活下去的勇氣,也是他這一輩子來到過這個世界上的證明。

讓水流沖走身上的泡沫,也讓水流暫時沖走自己的煩惱,顧溪享受著熱水沖刷在身體上的溫暖。在這小小的浴室裡,讓自己的心迴歸平靜。現在的事只能這樣走下去了,當有一天那兩人發現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後,應該就會放開了。

水流聲就像一個個性暗示的音符,勾引著門外的兩個色情狂蠢蠢欲動的慾望。他們當然不敢衝進去做些什麼,但裡面那道人影的每一個動作在音符的伴奏下都能立刻引發他們的“犯罪”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