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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的眼皮輕顫,展蘇南抱著被子站在那裡不動,喬邵北已經飛快地脫掉衣服鑽進被窩裡了。屋內的氣氛有絲熱辣,顧溪拉高被子,遮住半張臉,往中間挪了挪。好像生怕顧溪下一刻反悔,展蘇南飛快地鋪開被子,近乎撲上了床,然後迅速脫衣服。
“把你們的外套搭上,我不冷。”
“嗯嗯。”
兩人拿過各自的外套搭在被子上,臉也沒洗,牙也沒刷的兩人就打算這麼睡了。
“咔”,檯燈關了,屋內陷入黑暗,顧溪反而鬆了口氣,在燈光下他只覺得展蘇南和喬邵北的視線令他無處可躲。
兩人平躺著,不敢隨便亂動,床上躺著三個成年人,還有兩個牛高馬大的,立刻顯得特別的擁擠。耳邊是兩人壓抑的喘息,顧溪閉上眼睛把頭埋進被窩裡,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唉,算了,不想了,總不能,讓他們在床邊守一夜吧。
畢竟身體還很虛弱,雖然心裡的情緒翻騰,顧溪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他睡著後,他身邊的兩個人輕輕地、輕輕地翻過身,面朝顧溪,臉上的傻笑就是在黑暗中都異常的明顯。他們,是不是可以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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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主屋裡,徐大爺在跟倪紅雁、魏海中聊天,陽陽和樂樂在廚房裡準備自己的創業大事,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去賣糖葫蘆了,昨天已經跟叔叔說好了。大年初二,按規矩是要回孃家的。徐蔓蔓跟著父母去姥姥姥爺家了,莊飛飛自告奮勇地攬下了司機的活。而本應該陪著媳婦一起回孃家的徐丘術卻在屋裡幫著母親一起準備午飯。昨天出了那樣的事,他沒心情跟媳婦回丈母孃家。媳婦變成今天這樣除了他的原因外也跟丈母孃那邊的挑唆不無關係。
徐奶奶沒說什麼,雖然昨天媳婦跟她道了歉了,但多年來對媳婦的不滿不是一杯茶、一碗飯就能消除的。而且她總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她過幾天她會不會又固態萌發。徐奶奶也並不想讓兒子和媳婦離婚,畢竟離了婚對兒子沒有任何好處,但該給的教訓還是得給,不然再這樣下去這個家早晚會被郭月娥給鬧散了。
顧溪還沒起床,展蘇南和喬邵北也沒下來,大家做事說話都特別的小聲,以免打擾到他們休息,尤其是打擾到顧溪。年三十那天剩了很多的菜,還有餃子包子什麼的,不用忙活什麼。
樓下可以說是靜悄悄的,而樓上顧溪的房間裡也是靜悄悄的。顧溪還在睡著,忙碌了整整一年,可能潛意識中知道自己不用早起擺攤,所以身體自動地進入了休眠的狀態。不過有兩個人卻是早就醒了,但他們誰也不願意起床,甚至巴不得顧溪能多睡會兒。
被窩裡暖暖的,甚至有些熱了,可喬邵北還是收緊了手臂,讓懷裡的人能更緊得貼著自己。展蘇南呢,則像一塊狗皮膏藥,也緊緊摟著顧溪,腳丫子纏在顧溪的腳上。顧溪總是冰涼的手腳早就被兩個人暖的熱乎乎的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會睡得這麼沉。
其實昨晚睡覺的時候兩個人真的很規矩,一點逾矩的念頭都沒有。啊,這個當然一聽就是騙人的,但他們卻是什麼都沒敢做,主要還是怕顧溪不高興。兩人雖然很興奮很高興,不過終究會累,後來兩人也都睡著了。十二年終於可以和顧溪睡在一張床上了,兩個睡眠很淺的人這次睡得相當得沉,等他們早上被生物鐘鬧醒後,卻發現顧溪在他們的懷裡,他們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顧溪的被窩裡,三人的被子連在一起,喬邵北被子上搭的大衣掉在地上。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如果不想被顧溪醒來後踹下床,他們應該趕緊趁著顧溪沒發現的時候放開他,可是,可是放不開。他們的胳膊根本不聽大腦的指揮,任憑他們怎麼教育自己的兩隻胳膊,那兩隻胳膊就是假裝沒聽到,理都不理。然後,然後他們就只能保持這樣的姿勢了。
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吵醒了懷裡的人,兩個人痴痴地看著顧溪的睡顏,心臟一波波的疼。這樣緊密地摟抱著,才知道這人究竟有多瘦,有多累。還記得這人第一次跟他們同床共枕時臉上的羞澀與眼裡暗藏的喜悅,可昨晚,這人沒有,一點都沒有,有的只是為難與不得已的妥協。他們傷透了這人的心,再想追回來不是跪下乞求就能乞求回來的。
但,他們已經很幸運了。如果他們跟這人對換,讓他們忍辱負重地獨自生下孩子、養大孩子,再見到傷害自己的人他們絕對會殺了對方,更別說什麼讓孩子跟對方親近了。所以,他們是幸運的,這人有一顆善良、溫柔的心,他們,總有希望。
懷裡的人呼吸漸漸沉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