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高大樹木,只有一條不到四米寬的鄉鎮公路穿叉其間。
“的確是一個殺人的好地方!”不武喃喃道。這幾年的遭遇經歷早已磨平了當初畢露的鋒芒,遇事也不再那麼衝動、魯莽。從有勇無謀在智勇雙全,這其中少不了我走時給他留下的任務:保護我的家人不受任何傷害。
不武沒有把摩托直接開到風沙嶺,而是把它停到離風沙嶺還有兩百米範圍的一個隱蔽處。意態閒適的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神色自若的向風沙嶺走去。那樣子不像是去赴生死之約,更像是去和戀人約會。不武心裡一點都不緊張嗎?不!從風沙嶺處散發出的強烈殺氣他就已明白,這是一個陷阱,一個死亡陷阱!如果讓他一個人,刀山火海也無所畏懼,但――他還要救出一個年僅十四歲的龍鳳,老大的小妹。所以,外表冷靜自若的他內心也有著些許不安。
離風沙嶺越來越近了,感受到的殺氣也越來越濃烈,心中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盛。不行!如果不能排出雜念就不能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那更易為敵所乘。不武運起體內的黑色氣勁,整個人頓時輕鬆下來。裡外的密林內無數金屬的閃光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個輕微平穩的呼吸聲傳至耳內,數了一數,竟有四十二人之多。從這些人平穩的呼吸聲中就知道,這些人不是冷血的職業殺手就是搏擊的高手,絕不是上次擊斃的鄰縣那三十多個烏合之眾可比。那些金屬的反光也絕對不會是一兩把水果刀那麼簡單。眼神一凝,一低凹處的樹樁上,龍鳳被拇指粗的繩索緊緊的捆綁著,嘴也給一張透明的膠布封上。正期待又擔心的望著這邊的路口,明亮的眼神裡閃鑠著委屈的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武平靜的看了龍鳳一眼,抬頭向更遠的山坡上看去,凌厲的眼神劃過虛空狠狠的刺進正拿望遠境觀望此處的一穿著時髦的青年男子眼裡。青年男子頓感雙目一陣刺痛,望遠鏡也從手中滑落,眼看其正要‘壽終正寢’時,身旁憑空伸出一隻結滿老繭的大手,穩穩的接住瞭望遠鏡。
“軍少爺?”大手的主人,一個身材高大勻稱,面容冷肅,雙目炯炯有神的中年漢子露出一個訝然的表情,詢問道。
中年漢子話裡的軍少爺正是先前拿望遠鏡被不武凌厲的目光刺傷雙眼的青年男子,此人叫李軍,今年二十五歲,匪號餓狼,三年前統一了N市黑道,稱為龍騰幫,龍騰九天的意思,可見其野心不小。三年來,李軍大刀闊斧的擴充套件勢力,吞併弱小的,消滅不歸順的,曾大大小小發動過數十次槍械火拼,幾次險死還生,卻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更沒有如今天般只是用望遠鏡望望就嚇得如此失態的。而中年漢子唐定作為李軍父親李大雄派出來保護兒子的四大保鏢之一,從李軍出道就開始跟起,對這個軍少爺更是瞭解,像什麼膽大包天,心狠手辣,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等等一切奸詐陰險的詞似乎都是為他量身定製。今天又是什麼讓他如此失態?難道是他?霸拳不武?!
“好厲害!他媽的這小子不是人!”良久,被稱作軍少爺的青年男子才緩過氣來,滿眼的驚懼說明對剛才那一幕還餘悸尤存。
“是嗎?!我到要看看他如何不是人!”唐定舉起望遠鏡,“人吶?什麼也沒有呀?”唐定失聲道。
“不可能!”李軍驚叫道,“我看的時候隔這裡至少還有五里遠,而隔風沙嶺的埋伏地點也還有一里。按理說他現在離風沙嶺最近也該有兩百米,而這段距離那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掩飾,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看到?”卻是不敢再拿望遠鏡親自察看一番。
唐定沉默不語,暗道這個不武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簡單呀。
其實李軍說得不錯,不武現在離風沙嶺的距離正好還有兩百米左右。可為什麼唐定沒有看到呢?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平空消失麼?當然不會!此刻,別說李軍唐定因為防止萬一而離得較遠,就是離不武僅有兩百米左右的數十位端持各類裝有消音器槍械的殺手,也只能看到一個不注意看完全可以忽略的淡淡的黑影,像傳說中的鬼魂一樣飄移不定,瞄準器更是難以把其鎖定。不期然間,眾殺手從心底升起一陣不可遏止的恐懼,要不是還有一道早就安排好的陷阱中的陷阱,以及臨陣脫逃會被處以比死還難受的極刑,說不定早就腳底抹油溜了。這傢伙還是人嗎?眾殺手心底都不由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來。
不武一步一步輕快的向自己的目標走去,儘量保持著心境的空靈,把周圍的一切納入心神的籠照中。
被綁在低窪處樹樁上的龍鳳,此刻已然看見對面不遠處飄來一團人形的黑影,雖無法窺其相貌,但那黑影給自己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