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留的彈殼以及一些血跡,襲擊者已經逃之夭夭了。卡車被合力掀了過來,除了風擋玻璃碎了,車輛還可以行駛,摔傷震傷的人員被簡單處置,道路被草草清理後,車隊要繼續前行了。
“有驚無險,這真是一次拙劣而魯莽的襲擊。”佐藤浩二叼上了一根菸,慢慢吸著,舉目四望,雖然心中很是不屑,但爆炸的威力還是讓他感到吃驚,如果對手知道池宗墨所乘的座車,如果爆炸再遲點時間,車隊受到的損失就不會是這麼一點了。
對手已經被擊退,佐藤浩二得出了判斷,他揮手示意池宗墨那一群人登車,並且指著第二輛,再次換車。
“絕對的完美一雙手,不流汗也不發抖,交叉在微笑的背後,暗藏危險的輪廓,在你最放鬆的時候,絕不帶著任何感情就下手在你數百米之外,數著心跳等待,所有念頭全拋開”
黃曆在那種奇妙的意境中,一段旋律,一段歌詞彷彿天籟般從腦海中掠過,使他不得不重新穩定心情,深深地呼吸。
對手自以為解除危險的時候,哪怕只有一絲的放鬆警惕,黃曆也會抓住機會,是的,機會總是留給準備充分的人,上天不偏不倚。
池宗墨被警衛保護著走向汽車,一個警衛開啟了車門,池宗墨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伸手拔開警衛,對站在外面指揮的佐藤浩二說道:“佐藤先生,還會有類似的襲擊”
就是現在,人群中閃開了一條縫隙,這對黃曆來說已經足夠了,槍身輕快地後退了一下,子彈以秒的速度飛出,在敵人聽到槍聲前,池宗墨的一個眼珠突然爆裂,臉上多出了個血洞,這個大漢奸輕輕晃了晃,向後倒去。
佐藤浩二手裡的煙落在了地上,他的腦袋裡在兩秒鐘的時間裡一片空白,然後象瘋了似的衝過去,用力將池宗墨身前的警衛拔開,撲到跟前。池宗墨大睜著死魚般的眼睛,子彈從鼻樑處射入,由於角度的關係,略有些斜,打爆了他的一隻眼睛,穿腦而過,削短的彈頭在池宗墨的腦袋裡產生了翻滾,腦漿和鮮血從後腦開出的大洞裡汩汩流出。
“八嘎,八嘎牙魯。”佐藤的怒火從腳底衝到頭頂,眼睛瞪得要迸出眼眶,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回過頭望著,四野茫茫,寒風瑟瑟,他只能用手臂在大概的方向上掃了半圈,怒吼道:“分散搜尋,去抓,去抓住兇手。”
黃曆扣動板機,射出子彈,然後說了一句“走”,便側身翻滾著下了雪坡,撒腿跑去。觀察戰果,不必了,他對自己那一槍有著絕對的信心,而且也沒有了補射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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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土肥原賢二
陳恭澍舉著望遠鏡,從他的角度看不到池宗墨是否中槍,他有些不甘心,只是稍微的一愣神,黃曆已經撤退了。WWw!他嚥了口唾沫,也翻身滾下雪坡,跟著前面的“雪人”向前跑去。
兩個稍顯笨拙的雪人跑過三百多米的田野,又跑過一條冰凍的小河,一頭扎進了河邊樹林,頭上枝頭的雪簌簌而落,兩個人噴著濃重的白氣,互相對視。
“打,打中了嗎?”陳恭澍張著大嘴喘息著問道。
黃曆抿了抿嘴,微笑道:“如果老兄你指的目標正確,那他已經死了。”
陳恭澍很無語,眨了眨眼睛,哈哈笑了起來,這傢伙,還非要自己也背些責任。不過這沒關係,成功了,天津站聲名大振;失敗了,也無所謂,這次行動本來就只是有可能而已。
兩人回頭望去,那個雪坡之上還沒有露出敵人的身影。他們可以比較放鬆地穿過樹林,坐上等在那裡的汽車,從另一條土道迴天津。
黃曆選擇三八式騎步槍作為狙擊步槍,有著多方面的考慮,也是試射了幾種步槍後較佳的選擇。因為三八式步槍有瞄準基線長,射擊精度好,後座力小等優點,儘管因為口徑為6。5,致使槍彈威力不夠,但這可以透過在子彈上刻槽,或者削短彈頭的方法加以解決。而最令黃曆感到中意的是三八槍射擊時火藥燃燒充分,發射時幾乎無煙無焰,大大降低了狙擊手被發現的機率。
而事實證明,黃曆的評估是正確的。沒有特殊儀器,光靠兩隻耳朵,憑著槍聲,要準確判斷出射手的位置是非常困難的。黃曆和陳恭澍的順利撤出,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海光寺,原為天津著名的寺廟,後來寺廟毀於八國聯軍的戰火。原址被劃為日租界後,日本人在此地建造兵營,並設特務機關。
土肥原賢二,這個臭名昭著的日本特務頭子,今年已經是五十三歲了,他眼睛附近的肌肉,都現出了松馳的跡象,但臉上還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