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立刻變了,變得比六月天還要快。
我只能苦笑:“那等她不值班的時候再一起出來呀。”
“她永遠都要值班。”
陶陶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啊?這……”
我無言以對。
“哼,你是裝瘋賣傻,還是想一箭雙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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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走到我跟前,狠狠地逼視我。
寬鬆的白長袍裡,胸部急劇起伏,她似乎真的很生氣。
我聽說病人惹怒護士的下場非常可怕,她們說不準會拿尿液當止痛針注射給你。
想到這,我打了個激靈,馬上滿臉堆笑,準備說一些甜言蜜語。
就在這時,急診室外突然一陣嘈雜,只聽有人喊:“護士,快!快照看一下病人,我馬上去掛急診……咦,中翰?”
“煙晚姐,嚴笛?”
我大吃一驚。叫我名字的人竟然是秋煙晚,她一身素衣,雙手攙扶的病人居然是嚴笛。此時的嚴笛氣若游絲、臉色灰暗,我又是大驚,急忙上前幫忙攙扶。
陶陶反應迅速,她大喊一聲:“中翰,你先出去,快讓病人躺下。”
“好好好,煙晚姐你照顧嚴笛,我來幫你掛急診。”
我趕緊退出急診室,心想這次麻煩大了。姨媽說得不錯,嚴笛受傷了,她的傷比姨媽嚴重得多。
掛了急診病號返回急診室,嚴笛已進入急診監護室。醫生與護士都在忙碌,陶陶與小冰再也無暇與我糾纏。我見她們專業盡責,心裡對她們有了好感,無恥的念頭又悄悄冒了一些苗頭。
“你們到外頭等吧。”
一位不認識的護士走過小聲說。
我這才注意在急診監護室外矗立的秋煙晚,她淚溼雙頰,傷心的樣子令我內疚。
對於秋煙晚來說,嚴笛不僅是她的保護者,還是情同姐妹的知己,她與嚴笛的感情甚至比秋雨晴還要深。
秋煙晚擦了擦眼淚,默默地轉身走出急診室。我跟隨在她身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在心裡祈禱姨媽與嚴笛平平安安。
“我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們李家。”
幽幽的嘆息就像詩一樣美,也只有書香面門第出身的秋煙晚才能說出這種悽怨的話來。
我柔聲責怪:“都是意外,我姨媽也有受傷,你就別說這些話了。”
秋煙晚抹了抹眼角,幽幽道:“嚴笛要是有什麼差錯,我也活不下去。”
我頭皮發麻,連連安慰:“沒事的、沒事的,護士長把醫院裡最好的主治醫生都叫來了,你放心。”
怕秋煙晚還要說令人心酸的話來,我把話題一轉問道:“對了,雨晴呢?她還好嗎?她怎麼沒來?”
秋煙晚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你昨天不是見著她了嗎?”
我尷尬地點點頭:“是的,見過、見過,她說你和她又吵架了。唉,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
秋煙晚臉一寒,嗔道:“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就別多嘴。”
我心一緊說:“我不是外人,你說過雨晴懷了我的孩子。”
秋煙晚柳眉輕挑,冷冷看著我說:“好吧,我騙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苦笑道:“不必道歉,雨晴真的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
秋煙晚大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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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刺激秋煙晚:“難道你沒發現雨晴比以前更漂亮了嗎?”
秋煙晚臉色大變,稍退的淚水又湧出來:“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呢?雨晴是何鐵軍的老婆。何鐵軍剛死不久,這事情要是傳到我父母耳裡,他們會怎麼想?你們就算要在一起,就算要生孩子,至少也要等過了一段時間呀!”
我緩緩道:“你也太愛面子了。正因為你父母愛面子,才讓你們姐妹活受罪,現在你要為了你父母的面子而壓制雨晴的自由嗎?她今年都三十六了,能愛就儘量地去愛,能懷孕就儘量地懷孕。”
秋煙晚的雙眼向我射來兩道利芒:“愛你嗎?愛一個不能跟她結婚的男人嗎?”
我忍不住大聲反駁:“誰說我不能跟她結婚?我愛她,我會跟她結婚。”
“我不信。”
秋煙晚呆了呆,仍然氣鼓鼓地搖頭。
我冷冷道:“我就用我的生命和家人的生命起誓,你信嗎?”
本想用決絕的話來鎮住秋煙晚,沒想到身後有人顫聲大叫:“中翰,別發誓!”